他站在那,徹底沒了生機。
與此同時,站在地宮門口的孱弱女子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瞳忽然動了動。
元氣大傷的畫美人眼中盡是疲憊,意識更是昏昏沉沉。
他來到女子旁邊,牽起她的手,說道:“娘子,可惜沒有為你找到一副完美的麵孔,這可是為數不多的機會啊。”
女子看向畫美人,忽然說道:“你從來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她撇開畫美人的手,畫美人俊朗的麵容頓時閃過一絲恐慌。
女子繼續說道:“我並不在意是否能夠恢複昔日的容顏,隻是想你做回從前的自己。”
畫美人痛苦的抓著頭,俊朗的麵容忽明忽暗,他再次恢複了無臉妖的模樣。
女人伸手摸在畫美人臉上,她呢喃道:“遇見你,是我的榮幸。”
一對雙瞳漸漸失去色彩,無臉妖仰天厲嘯,他伸手掏向胸腹,抓出一顆騰騰跳動的心。
這顆心表麵布滿黑色的枷鎖,無臉妖無比虛弱的聲音傳來,“因果循環,皆有定數。下一世,我當陪你至天荒地老。”
畫美人應聲倒下,失去了生機,黑色的枷鎖消逝殆盡,化作一顆通體潔白的心。
這是顆世間罕見的七竅玲瓏心,各類古籍中稱它為轉世輪回因果之心。
死去的李慕白忽然睜開雙眼,早在畫美人給予他致命一擊之前,他便以元神出竅之術,進入到女子泥丸宮內。
李慕白這才知曉,畫美人所深愛的女人其實早已死去,但她的記憶以及肉身的活躍機能卻被以某種他不能理解的手段保留了下來。
在他看來,畫美人恐怕亦被人以同樣的手段篡改了記憶。
否則像他這樣的強者,又豈能不知道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其實隻是個活死人?
那被篡改的記憶有如設定好的,固定不變的程序,讓畫美人一直以為孱弱女子仍還活著,她不說話,隻是因為那張被毀掉的臉。
他為了修複心愛女子的容顏,自創出能夠畫走別人臉皮的妖術。
李慕白看著空中那顆充盈著濃鬱道蘊的心髒,歎道:“人有九竅,七竅在臉上。而你的七竅卻是長在心上。”
那顆通體瑩白的心髒表麵,忽然閃過一道狐影。
李慕白眉頭緊鎖,難道說……
四方空間內傳來一絲波動,那顆七竅玲瓏心白芒一閃,便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氹魂塚中域的地穴中放置著一道通體瑩白的靈柩,死寂的靈柩內忽然散發濃鬱生機,消失不見的七竅玲瓏心憑空出現,沒入其中。
少頃,強有力的心跳聲從靈柩中傳來,阻擋荒區大魔,未秦以及勾月三大勢力的屏障結界亦在此刻消融。
逃出生天的元朗孟晚晴,憑借著定位儀的指引出了氹魂塚,他們沒有再去參與寶物的爭奪,因為他們……不配。
早在蜃穀,元朗便想要通過聯係處在中域的父親,希望通過父親的力量鎮壓畫美人,可是消息遲遲無法送出,他便知道氹魂塚存在著奇特磁場,能隔絕一切傳遞消息的手段。
元朗悄默默將一粒袖珍晶柱體塞進嘴裏,伴隨著腦海一陣刺痛,他呼喚道:“父親,院長出現了。”
簡單的將事情稟明,元朗腦中傳來元無極低沉的聲音:“傳喚任蒼闌,讓他帶著先鋒軍在居合外集結,特製的符文藥劑居合城已經準備好了。”
……
桃源村,梅胥然神色清冷,他看向白裙女子,冷聲道:“她已經融合了一尾,接下來就是你了。”
伍卒看著白裙女人,又打量了眼梅胥然,輕聲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不行!”
“不行!”
兩道輕喝同時響起,伍卒頓感一個頭兩個大,自己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