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惟希的眸子更冷了,但是她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語氣淡淡道:“嗯,開車吧。”
許惟希突然有種感覺,傅寧宇現在有很多事都在瞞著自己,她都懶得再去問了,因為他知道,就算她問了,傅寧宇也不一定會告訴自己。
從廣場到醫院的距離突然變得很漫長,許惟希坐在後座,手機屏幕被她按亮又被她關掉,上麵始終沒有顯示有一條消息。
驀地,視線被包裏露出來的手帕吸引住,許惟希呆了一秒鍾,將那條手帕拿了出來。
上麵的淚跡還沒幹,許惟希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許念宇。
一開始知道他被人帶走了,其實許惟希心裏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她相信傅寧宇一定會把他平安的帶回來。
可是等她醒過來,得知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了,她心裏的最後一根弦也繃斷了。
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許惟希崩潰了,可是與此同時,她也在心裏拚命地告誡著自己,不能太悲觀,或許哪一天她醒來,就能看到許念宇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了。
正因為如此,許惟希才會將自己封閉起來,不說話,不做表情,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
可是,傅寧宇卻毫不留情的就將她懂卻不敢說出來的真相毫不留情的說了出來。
這是許惟希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她甚至不能理解傅寧宇為什麼要這樣做。許惟希現在就是陷入了一個死胡同裏,自己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
......
傅寧宇的車速直接逼近最高速度,可是他的腳卻還在毫不猶豫的踩著油門。
性能極好的卡宴在城市的街道上疾馳著,路上的人見狀眼裏都染上一抹懼意,心裏猜測著或許又是哪個富二代喝醉了酒尋求刺激。
“吱——”急劇的刹車聲在地下室門口響起,保鏢立即眼尖的跑過來替傅寧宇打開了車門。
傅寧宇迅速的下了車,邊往地下室裏麵走邊冷聲問身旁的保鏢:“她怎麼樣了?”
保鏢盡力的想要跟上傅寧宇的腳步,卻發現有些困難,急忙回到:“醫生正在盡全力搶救,總算是保住了一口氣。”
傅寧宇聞言,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又加快了一些,臉上的表情卻也更加冷峻。
地下室裏,許顏正躺在床上,眼睛緊閉著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有上下起伏的胸膛證明了她還活著在。
她的身體已經腫成了之前的兩倍,而且,白皙的皮膚此時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就算是之前認識她的人,此刻見了,恐怕一時也難以認得出來這是她。
醫生正彎腰站在床邊給許顏做著處理,眉心緊鎖,一副很棘手的樣子。
傅寧宇三兩步走到床邊,一把扯過醫生的一隻手臂,語氣急促卻又帶著一股森然的冷意:“她怎麼樣了?”
若是不明白情況的人,見了傅寧宇這個反應,恐怕要以為許顏是傅寧宇很重要的人了。
因為他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過著急,捏著醫生的手都在輕微的抖動著,可見他還很緊張。
醫生被他驚到了,定了心神之後才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她身上的傷太嚴重了,尤其是額頭上的那一塊,照這樣看來,最多、最多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