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走了,宋子炎也帶著小貓起身離開。
廖雪毅則是有些待不下去了。
她急忙追出去。
但酒樓外的幾條街道裏,既不見了百曉生爺孫,也不見了宋子炎和他的小貓。
“奇怪啊,怎麼會追不上呢?”
“那個百曉生還好說,本來就神秘,說他是個凡人,我肯定不信。”
“可這個把自己叫做‘宋子炎’的男人,他明明隻有後天巔峰的氣息啊。”
“而且那氣息虛浮不定,明顯是受了重傷,怎麼連他也能逃出我的感知範圍?”
帶著不解,廖雪毅轉悠了幾圈後,找了家不錯的旅店,住下。
但夜裏,她卻難以入睡,心間的兩個謎團,重重地壓在心裏,揮之不去。
“算了,不想了。”
她閉上眼睛,雙肩放鬆,幻想自己正躺在一條小船上,晃晃悠悠地行駛在澄淨的湖泊中央。
蕩啊蕩,蕩啊蕩,就好像是躺在母親的懷裏一樣安心。
那種感覺,要多美妙就有多美妙。
終於,廖雪毅嘴角掛著一個甜甜的微笑,睡著了。
……
良家旅舍對麵的一條陰暗巷子裏。
七八個壯漢聚首,目露凶光地盯著旅舍方向。
為首一人道:“是這裏嗎?”
一獨眼男子道:“大哥,我十幾個眼線換著跟的,絕對是這裏。”
為首那人道:“良家旅店,嘿嘿,好名字。”
一獨臂男子道:“說是良家的,往往都是逼良為娼的。”
一獨耳男子道:“不過總有那麼一個例外。”
一拄拐男子道:“這個是例外嗎?”
獨耳男子道:“不是。”
拄拐男子搖搖頭道:“我不信,你見過?”
獨臂男子道:“因為有咱們哥幾個在,再加上這一公斤‘我愛一條船’。它就算是貞潔烈女,也很快就不是了。”
為首那人道:“說的不錯。”
獨眼男子問道:“那大哥,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為首那人道:“待夜色再深一點。”
“哐當!”
“什麼人?”
突如其來的異動,讓一群人驟然緊張起來,隨後又很快放鬆。
獨臂男子鬆了口氣,說道:“原來是隻貓啊。”
為首那人一扭頭,破口大罵道:“是啊是……是你嗎啊!”
獨眼男子駭然道:“你特麼見過這麼彪悍的貓???”
拄拐男子驚恐道:“不要!不要丟下我啊!”
獨耳男子大喊道:“救命啊!”
獨臂男子語無倫次道:“貓妖,是貓妖!”
為首那人掄了他一耳刮子,罵道:“這特麼是熊!”
獨臂男子大喊道:“熊妖!熊妖!”
聲音很大,很吵。
但很快回歸寂靜,回歸虛無。
巷子裏沒有血,也沒有屍骨,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隻有一隻黑白顏色的小貓從這條幽暗的巷子裏鑽了出來,舔舔爪子,然後幾個縱身,消失在夜色中。
……
第二天,廖雪毅神清氣爽地從床上爬起來,打了個哈欠,慵懶的模樣,似乎還沒有睡夠。
她砸吧了一下小嘴,似乎還在回味夢裏的什麼味道。
“那個百曉生說書起碼要到正午時候,先去逛逛好了。”
考慮了一下自己的時間安排後,廖雪毅跨上包袱,出了房門。
風風火火地闖入喧鬧的早市裏,這裏看看,那裏瞧瞧,最後隻走馬觀花地挑了幾樣可愛物件。
然後,她就看到了宋子炎。
“誒?”廖雪毅驚呆了。
因為此刻的宋子炎正在擺地攤,而且賣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他的小貓貓。
那小貓貓被關在籠子裏,躁動不安,喵喵喵,叫個不停。
“真巧啊!”她先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又問,“你這是幹嘛呀?這小貓這麼可愛,怎麼會舍得把它給賣了?”
宋子炎不緊不慢地說道:“不賣就得閹割了。”
“嘶——!”廖雪毅本能地夾了下腿,隨後一想,自己好像沒有來著。
她尷尬地笑了笑,問道:“幹嘛了它?”
宋子炎翻了個白眼,說道:“它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發晴了。”
“發晴”兩個字,對廖雪毅來說,有些太過直接了。
她臉色羞紅,看到小貓可憐兮兮的眼神,心裏頭不禁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