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
瓶饒有興趣地望著再一次登門拜訪的夏千虹和弗萊明。
“我聽說你經常和斯卡亞商隊接觸，”夏千虹開門見山道, “我和同伴們正在尋找回家的方法, 所以在打聽各種情報。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和我們說一說？”
“經常？算不上經常吧, ”瓶複雜地笑了笑，“不過如果你們在找回家的路, 他們的確是最有可能幫得上忙的人。你們跟我來吧。”
瓶將二人帶到山洞口, 遙遙地指了指東邊。
“斯卡亞城飄浮在東方的地平線上，據說它坐落在白色的雲海之中，裏麵有層層疊疊的樹木和彎彎繞繞的流水。整座城資源豐富，天氣常常如春天一般溫暖, 簡直是人間天堂。”
夏千虹有些不解：“如果斯卡亞城那麼美好, 為什麼那邊的人還要特意出遠門經商？”
“斯卡亞人在我們卡服人看來……多少有些古怪。他們特別喜歡吃燕蝠的窩, 而燕蝠隻出現在洞穴深處的地底河流附近，因此每個月都會有兩三隻商隊特意進入大峽穀與我們做生意。我們通常會搗爛燕蝠窩裝入陶罐子裏, 然後與斯卡亞人交換日用品。卡服人最常交換的莫過於麵粉、布料和糖。酋長偶爾還能換來一串葡萄或者兩個雪梨。”
“唔, 這個燕蝠的窩到底有什麼特別？僅僅是因為好吃就吸引了眾多商隊前來？”
“在斯卡亞城，燕蝠窩似乎非常受歡迎，”瓶同樣露出了不解，“但沒有任何一個卡服人覺得好吃。”
所以斯卡亞人都是吃貨咯？
她之前還特奇怪，卡服人由於無法種植作物，所以吃飯沒有調料，人人吃不上果蔬，更沒法紡布, 文明到底是怎麼發展起來的？現在看來，卡服人能在洞窟裏活下去，跟斯卡亞人的救濟有絕對的關係。
不說別的，至少這一群npc沒有裸/奔，不然她的眼睛要瞎了。
弗萊明：“請問你們有貨幣嗎？還是一直以物換物？”
“什麼是貨幣？”瓶目露疑惑。
“看來是沒有，”弗萊明做思考狀，“所以為了讓他們允許我們隨行，我們恐怕也要去采集燕蝠窩才行。”
商隊再怎麼說是做買賣的，不可能免費載五個玩家一程。既然斯卡亞人隻認燕蝠窩，那接下來的時間內玩家們就不得不去洞穴深處囤貨以求搭上順風車。
“不好意思，冒昧的問一句，”夏千虹實在忍不住，“為了追求美好的生活，有沒有卡服人要求跟著商隊一起去斯卡亞城呢？”
她注意到瓶談論商隊的時候表情微妙，似乎有什麼隱情。可是向npc打探情報又天經地義，想了想還是直接問出了口。
瓶果然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她歎了一口氣，將目光投向遠方：“有一小部分卡服人確實試圖加入商隊。可是……怎麼說，我們與斯卡亞人之間的關係自古以來就不是非常和睦。我們認為斯卡亞人倨傲虛偽，而斯卡亞人認為我們粗鄙愚鈍。向斯卡亞人低頭在我們看來無異於出賣自尊、背叛種族。而即使斯卡亞人願意收留，過去也隻不過是給他們做奴隸而已。當然，對於某些人來說，在天堂做奴隸也比在大峽穀生活要舒適許多。”
她說得不緊不慢，語氣不悲不喜。濃密的睫毛泛著淡金色的日光，像小扇子似的遮住了眼睛裏湧動的情緒。女漢子原本粗獷的外貌，如今透出了幾分女性獨有的柔色。
可是正是對方沒有多少波動的話語讓夏千虹感到不對勁。一般人說起敵人和叛徒，重則破口大罵，輕則咬牙切齒，然而瓶對斯卡亞人以及屈服於他們的卡服人並沒有表露出一絲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