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平日裏沒有尖叫習慣的夏千虹克製不住地驚叫了起來。
這一下卻徹底喚醒了埋伏在黑暗裏的怪物!
隻見一隻體型龐大的蜘蛛棲在石壁上, 密密麻麻數十隻眼睛一齊鎖住她。一隻一隻大小不一的眼睛仿佛盛著無底深淵,僅一眼就讓她從腳底竄起一股徹骨涼意。
不等眾人反應, 感受到入侵者的大蜘蛛立刻噴射出一串毒液, 如雨水一般洋洋灑灑地落下。
江萬洲一個靈機漂移, 在千鈞一發之間避了過去。
“嘶——”
然而點點毒液依然噴濺到弗萊明的肩膀上,皮膚灼傷一片。
“讓我看看。”
安娜貝拉馬上提著手電筒往他身邊湊。她小心翼翼地掰開衣服, 一眼就瞧見了一排紅得發白的水泡。被化學灼傷的皮膚卻有一部分跟衣服黏連在一起, 如果不能剪開t恤,根本沒辦法當場處理傷口。
“小心!”
弗萊明一個轉身護住了旁邊的安娜貝拉,及時開啟了彈道防護罩吸收了一波毒液炮。
“那就是鎮守這裏的怪物嗎?”
花音麵色慘白,嘴唇顫抖著望向頭頂的大蜘蛛。
乍一看, 大蜘蛛似乎有一半的身體懸在空中, 可當亮晶晶的毒液從它嘴邊滴滴答答而下時, 一串串水珠子便掛上了編織成網的白線上,細細密密地連成一片。原來那幾隻毛茸茸的蜘蛛腿是踩在了格外柔韌堅挺的絲線之上。
可是這, 這也太違反物理規則了吧?!
夏千虹不可思議地扯斷了自己臉上白線, 怎麼都無法想象這樣的東西能承載巨型蜘蛛的重量。
“咯咯咯好久沒有見到客人了。”
一個極為滲人的聲音在塔樓中回蕩。那個低沉暗啞的聲音類似搖滾黑嗓,卻隱隱能聽出似乎是個女性。
凱文當機立斷:“別管蜘蛛了,趕緊飛到頂樓去!”
封閉又黑暗的塔樓環境對於玩家們相當不利,在大蜘蛛的地盤上,他們應該盡可能地回避正麵對戰,或者想辦法轉移戰場。
“休想碰我的女兒!”
大蜘蛛捏著嗓子尖叫,整棟樓裏的白線都抖了三抖。
江萬洲馬上加速往上衝,而花音也也連忙點燃了一根隱形熏香, 將玩家們隔絕開來。
“咯咯咯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大蜘蛛發出一陣詭異低沉的笑聲,身上的毛發忽而豎起,兩隻前腳像蒼蠅搓手一樣來回摩擦。
等等,這個boss對於他們的消失完全沒有困惑?
夏千虹看著對方怪異的動作摸不著頭腦,可不等她想明白,又一股毒液炮精準地朝紙飛機襲來!
弗萊明馬上開啟了彈道防護罩,再一次吸收了毒液。
然而這一次大蜘蛛沒有給玩家們片刻休整的機會,深紫色的毒液如同接二連三地衝向紙飛機!
“好痛!”
盡管弗萊明已經努力吸收了正麵的攻擊,高壓毒液轟然打在塔樓的內壁上時不可避免地濺射開來,飛揚的水珠子不期然噴在了玩家們身上。
夏千虹感到背部一陣炙熱的灼燒感,疼得冷汗直冒,幾乎動彈不得。
“臥槽,頂部是石頭做的天花板?!”
江萬洲東躲西躲之間,終於將眾人帶到塔樓高處。可是下一秒,他無比絕望地發現根本沒有通往長發公主的道路。
所有人臉色一變,焦慮的氛圍無聲地擴散開來。
戰況比想象得嚴峻。
安娜貝拉伸手不停摩挲著頭頂冰涼的石塊:“會不會有什麼我們沒有發現的機關……”
“趴下!”
弗萊明再一次用肉//身吸收了潑向隊友的毒液。
此時他雙眉緊蹙,神色凝重,外衣早已被汗水浸透。肩膀上的傷口愈合得格外緩慢,劇烈的疼痛感瘋狂叫囂著試圖侵略他的意識,又被強大無比的意誌力強硬地壓下——
現在由不得他分身片刻,一旦毒液炮直接擊中隊友,幾乎必死無疑。
夏千虹感到自己後背的皮膚似是著了火,鑽心的疼痛通過神經末梢不斷傳給大腦,一次又一次打斷了原本的思路。
冷靜,要冷靜!
她銀牙暗咬,愣是把下嘴唇咬出了血都不曾意識到。
弗萊明的防護罩隻能全方位籠罩自身,無法保證所有人的安全,所以隻要大蜘蛛向他們發射毒液,幾乎一定會有人因為液體的濺射而受傷。更何況他的技能是有時效的,若不能速戰速決,他們恐怕凶多吉少……
不對勁。
為什麼大蜘蛛在隱形熏香被點燃的情況下還能知曉他們的方位?根據過去的經驗,boss應該無法感知到被熏香包圍住的玩家們啊。
莫非大蜘蛛能夠用別的方式探知他們的存在?
夏千虹艱難地舉起手電筒往蜘蛛怪身上照,聚精會神地尋找對方身上的破綻。
大蜘蛛一排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朝紙飛機的方向看來,幾乎可以肯定對方的毒液炮/彈絕不是盲攻。八條豎著毛發的蜘蛛腿已經全部淩空站在細不可見的絲線之上,巨大的身體仿佛憑空漂浮一般。可是蜘蛛怪站得穩穩當當,反倒像是站在一塊透明的地板上。而它之前相互摩擦的前肢繼續以奇怪的姿態繼續摩擦著,喉嚨裏時不時發出陰惻惻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