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喝一點水。”
弗萊明見二人狀態不佳,想了想,倒了兩小杯綠洲水出來。
安娜貝拉看著那一杯清水,有些疑惑:“這是什麼?”
安東尼奧隔著放蕩不羈的劉海盯著水,默不作聲。
“之前在綠洲裏獲得的水,可以補充體力,”弗萊明理解他們的警覺,“之後不知會碰上怎樣的考驗,希望每個人能以良好的狀態迎接挑戰。”
他可真大方。
夏千虹看著兩人喝下綠洲水後蒼白發青的臉色轉為白裏透紅,不由得如此感歎。玩家們在【背包】裏疊加1l飲用水的上限是5瓶,省著點喝能湊合著撐過五天。弗萊明居然把如此寶貴的水就那麼分出去了?
“謝謝,”安娜貝拉長舒一口氣,意識清明許多,“那我們快出發吧。”
安東尼奧點頭不做聲,存在感低到若不是特別注意他幾乎能把他徹底忘掉。
弗萊明照例打頭陣,安娜貝拉緊隨其後,夏千虹倒數第二,安東尼奧墊後。當前麵的安娜貝拉正艱難地蜷成一團往小門裏鑽時,夏千虹才恍然想起還沒跟安東尼奧道謝。
“對了,之前那個氣墊是你畫出來的吧?”她回頭朝他粲然一笑,“太感謝了,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安然無恙地站……哦不,蹲在這裏。”
安東尼奧筆挺地站在那,似乎有些無措。他是一個極為纖細高挑的男人,白色長發及腰,大半張臉被鬆散的頭發遮得嚴嚴實實,遠遠看去幾乎與女人無異,隻有露出的那個棱角分明、帶著美人溝的下巴給他添了幾分英氣。
他依舊不說話,沉默地點頭示意。
呃也不怪人家,夏千虹想,如果她的聲音那麼難聽的話估計也不會想多說話。安東尼奧隻要閉嘴站光在那邊還算個賞心悅目的蒼白柔弱美青年,一開口……嗯,形象盡毀。
他是不是變聲期沒保護好嗓子啊,這也實在太慘了吧。
夏千虹就這樣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往前爬,很快來到了通道的盡頭。
——
下雨了?
她拍下了裙子上的灰,仰首看天,任由細雨溫柔地親吻她的臉。
天邊灰蒙蒙一片,綿綿小雨如一層水霧籠罩在眼前的日式花園裏。精致的盆景、蜿蜒的小溪、古老的紅色小橋構成了一個極具禪意的小院,靜謐和諧得仿佛沉眠於在時光長河的底部,千萬年都不曾有人打擾。
細細密密的雨簾在淺淺的溪水裏留下一圈圈漣漪,輕巧小心地甚至需要側耳傾聽才能捕捉那細微的水聲。
周圍靜得連呼吸都顯得嘈雜。
“是不是要走到那個房子裏?”
安娜貝拉的聲音在一片詩情畫意中十分突兀。
院子的一頭連接著一座矮矮的和式小屋,麵朝庭院的推拉門大開,遠遠地能看見地麵上的榻榻米和簡單裝潢。
“院子周圍似乎沒有圍牆,霧茫茫的看不清界限,”弗萊明四周張望了一番,“我先去附近看看。”
“不要走太遠,說不定會回不來。”夏千虹拉住他的衣角,煞有介事道。
在霧氣中迷路或者莫名其妙被殺都是常見的套路。這個院子□□詳了,簡直像是專門為了麻痹玩家的神經一樣。
不過好在沒有被白霧覆蓋的庭院麵積不算大,放眼望去基本上就是一些植物跟石燈籠,三個人很快就逛完了,弗萊明也回頭與眾人在橋上會和。
“白霧裏看不清任何東西,”他一本正經地報告,麵色卻難掩憂慮,“但是我聽到很多‘人’的喘息,很急促。”
雨滴輕輕打在她的洋傘上,夏千虹沉吟片刻道:“小溪裏一條魚也沒有,可是看不見的地方好像有很多生物,感覺有點不對勁……”
“先去屋子裏看看。”
他大步流星地走下橋,背影在雨中朦朦朧朧。
不出意料地,小屋裏空無一人。
房間不大,約有十五平,一麵朝庭院,三麵都是推拉門。房間幾乎空無一物,隻有靠左側的一張榻榻米上放著一個半人高的盆栽,其鬆景盤根錯節、蒼健俊逸,頗有幾分寧靜致遠的意境。
玩家們在房間裏分散開來,各自調查。
夏千虹圍著盆景繞了兩圈,除了感到賞心悅目以外沒有悟出什麼特別的含義。
弗萊明試圖拉開三扇推拉門,成功拉開一扇。眼前是一個與主房間一般大的木地板小倉庫,裏麵雜物成堆,若要一樣一樣查看想必需要不少時間。
見安娜貝拉跟安東尼奧都走進去查看雜物了,夏千虹幹脆地坐在地上試圖掰榻榻米,看看下邊有沒有藏寶。一屁股剛坐下,她忽然注意到了異樣。
盆景下麵的那一塊榻榻米……顏色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