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毫無笑意的雙眸,心裏充滿戒備,但也不能伸手打笑臉人,隻好把顧慮暫時吞到肚子裏去。
於是四個人站上了升降梯慢慢升到了指定的位置。弗萊明朝著書本空缺處一伸手,一個暗門赫然出現在眼前。他照例打頭陣,安娜貝拉緊隨其後。
夏千虹跟在安娜貝拉後邊爬進去時——
碰!
一聲巨響。
“啊——!”
一聲尖叫緊隨其後。
猛然回頭,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江萬洲極為淡漠而無謂的眼睛。
她心裏大感不妙,厲聲質問道:“你把花音怎麼了?”
隻見他聳聳肩:“姑奶奶,別那麼凶啊。我才不敢把人家怎麼樣,你想太多了。”
前麵的安娜貝拉和弗萊明也注意到後麵的動靜,手電筒的光線一偏,照出江萬洲從容不迫的臉。
安娜貝拉十分不悅道:“萬洲,你這是什麼意思?花音到底怎麼樣了?剛才碰撞的聲音是什麼?”
“哦,我開著飛機的時候可能撞到升降梯了,”他避重就輕,甚至充滿笑意,那理所當然的態度極為欠揍,“她好像不小心受傷了,所以不適合參加這次行動,我就順位頂上了。”
“喂!你不會腦子有病開著飛機把人撞了吧?!”
夏千虹急匆匆朝後邊吼道。
“夏小姐……我、我的胳膊……”
想來是聽見了夏千虹的大嗓門,外麵傳來了花音虛弱的聲音。
“你受傷了嗎?嚴不嚴重?”
夏千虹此時也懶得跟他扯皮,越過他朝外麵擔心地喊道。
“應該是骨折了。”
花音好看的眉頭因為疼痛擰成一團,額前的冷汗一滴一滴掉到升降梯地板上。
“退出去。”最前麵的弗萊明當機立斷。
安娜貝拉應道:“我出去幫花音治療一下。”
夏千虹往後退了一些,卻冷不丁被江萬洲緊緊抓住了腳踝,似乎再一用力就能將其掰斷。心髒一下子緊縮,一時間連裙子被動技能都沒想起來,罵人的話到了嘴邊生生變了個味:“你……你出去啊!”
“如果我就不呢?”
臉上的笑容消失,他的口氣冷了幾分。
“……”
前邊的三人還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夏千虹一個體型嬌小的女孩子沒法暴力壓過江萬洲,而前麵身強體健的弗萊明也越不過兩個人去教訓對方。三個人的技能也都無法在不傷及彼此的情況下奈何得了他。
想必江萬洲是非常明白這一點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場麵一時間陷入僵局。
“走。”
半晌,最前麵的弗萊明替大家拿了主意。
夏千虹咬了咬下唇,內心亂七八糟的憤怒和不甘最終還是被理智壓下去了。輕輕閉了閉眼,隻能妥協:“行了,你快鬆手吧!”
聞言,江萬洲才鬆開了抓住夏千虹腳踝的手。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即便恨得牙癢癢也隻能跟著安娜貝拉往前爬。然而越往前心裏越是難受,連眼眶都在不經意間泛起了紅。
他們四個成年人居然被一個高中生少年玩弄了,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偏偏她還那麼弱,被抓住了腳就動彈不得了。
按道理說,江萬洲應該是很難下手傷害有被動加身的夏千虹。可是他那種為了占盡先機而跟隊友完全撕破臉皮的舉動令她不由得害怕起來。能毫無心理負擔地傷害隊友且全然不管是否得罪其他玩家的行事風格,從某種角度說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