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寀的頭部剛剛著地之後,他心裏還想著呢:這回好了,不用擔心了,踏實了,再來一下就該要命了!
    範文寀就是聰明,真可謂料事如神。不過,他再怎麼聰明,到底還是聰明不過乃兄範文程。
    如他所想,箭矢果然緊接著就又衝著他飛了過來。不過,不是一下,而是兩下。
    又是“噗、噗、”兩聲,又有兩支箭矢分別從左右疾射而至,分別摜入了他那高高撅起著的屁股上。沒錯,一邊一支,力道實誠,箭簇也是直接釘入骨中。
    緊接著又有箭矢會飛過來,這個事範文寀倒是猜中了。可剛才的箭矢明明是左右肩膀各一,現在怎麼能是一下呢?若是其兄範文程,肯定是要猜測再來兩下,而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下。這麼明顯的問題,範文寀都猜錯了,看來這兄弟倆的差距就是那麼大,而且一經形成,恐怕是永遠也無法縮短了。
    看來,他們倒是真想幫助範文寀,幫助他實現想要“飛得更高”的願望。若是範文寀本人不介意、而且配合著把身體也翻轉過來的話,他們恐怕要繼續在範文寀兩邊的肋部進行免費“移植”了。那樣看起來更規整一些,也更像那麼回事兒不是。
    不過,這樣一來,就是範文寀想配合,也無法配合了。他就是想翻,也隻能翻白眼兒了。
    四支箭矢,將範文寀的四肢徹底癱瘓。他趴在地上,隻有頭部可以勉強轉動。
    大地一片寂靜,似乎是在舉行什麼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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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東明剛剛越過那個土坡的時候,盧象觀剛剛從巨石之上繞道下來。
    從巨石上下來的時候,盧象觀就觀察好了兩名後金鷹犬和那一群馬的大概位置。
    他一手拿弓,另一手提著腰刀。他一邊用腰刀撥開擋在前麵的荊棘和樹枝,一邊輕提腳步,快速而無聲地向那個位置接近。
    看到了。
    透過荊棘和樹枝,盧象觀看到了,他們就在前麵六十步左右的地方。
    因為盧象觀是在他們的側麵,而他們也正騎在馬上,衝著巨石那個方向仔細觀察,注意力都在那個方向,因此根本沒有想到正有一名襲擊者向他們逼近。
    他們本來也是要向巨石那邊去的。可十來匹馬,再加上三個綁住了雙手的人,行走起來著實不便,因此他們走了一小段距離,索性就停在了那裏。
    他們將馬匹都拴在樹幹上,那三人也分別綁在了其他的樹上。他們幹脆就在這裏等著了,等著巨石那邊的事情結束之後,自己人前來彙合。
    再向前逼近了一些,距離大概是四十步左右了。
    這個距離最是合適,準頭沒有問題。再接近的話,就容易驚動對方了。盧象觀雖然有著充分的信心,就是以一敵二地纏鬥,自己也會占據絕對的上風。可現在的要求是幹淨利索,一旦廝殺纏鬥起來,不僅聲音會驚動巨石那邊的後金鷹犬,而且馬匹受驚之後,肯定會四散奔跑,即便能夠收攏起來,不是也要花費更多的精力了。
    因此他就打算以兩箭結束戰鬥,不給對方絲毫反抗的機會,也杜絕出現意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