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穀天。
雨飄飄灑灑的落在這邊陲的鎮子上,雨悄然落在街上的青石磚上,那滴答滴答的聲音讓鎮子裏的人對今年的收成多了幾分期待。
雨也是越下越大,暮鼓鎮的街上除了幾處有遮雨的小攤還在叫賣,已經看不到還有人在街上。清穀天的雨是淋不得的,一淋雨便馬上染上風寒。
黑袍、鬼麵具、蓑衣、青銅傘。這樣一群裝束怪異的人,不知何時來到這邊陲小鎮,任由雨點打在身上,還是走的緩慢。街上小販看到這群人,一個個都急忙收起來攤子,這群人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雨點聲、腳步聲,街上隻剩下這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空蕩蕩的大街上越發寂靜。黑袍人徑直向街尾走去,為首的黑袍人停了下來,微微抬起盤著黑色鎖鏈的左手,示意眾人停下,他抬頭看向麵前的府邸,隨後放下了手,鎖鏈落地,青石磚一瞬化作粉塵飛揚。
“段七,是這嗎?”黑袍清冷的聲音響起,街上充斥著沉悶。
那個被叫做段七的黑袍人向前步,低頭恭敬的回應道:“回五爺,是這裏沒錯,二爺的鬼方鳥跟到了這裏,現在還在麵前的府院裏。”
五爺注視著眼前的府宅,吹響了了麵前的竹哨,一隻全身通黑麻雀模樣的鳥,撲騰這翅膀從言府中飛了出來,緩緩落在五爺肩上,五爺轉頭,向鬼方鳥道:“辛苦鬼方前輩了。”
鬼方鳥亦是通了人性,輕點了鳥頭,發出幾聲怪叫,啄了啄自己身上的羽毛。
五爺眼中閃過幾分凝重,但很快便消失了,這言家竟然有人會跟那個地方扯上關係,任憑他也沒料到三陸九州裏最為孱弱的青州邊陲之地也有這般關係,要是平日,他怕是真不一定動手,可言家裏的東西一旦被外界知道了,必然是瘋搶,到時他又占的到什麼便宜?
於是他在消息散布出去前,便來了這暮鼓鎮,一想到那至寶,五爺眼中便露出貪婪和欲望。
他嘴角上揚,抬手,道:“動手吧,做的幹淨一點,那寶貝不容有失。”
黑袍領命,躍進言府,慘叫、尖叫不斷縈繞在言府周圍,而街上的鄰舍有這麼會不知道?可他們又能做什麼,明哲保身也成了他們的選擇。
盞茶的功夫,黑袍一眾人便重新出現在五爺麵前,段七手中抱著一錦盒,半跪在地上,道:“爺,言家七十八口已經全部誅滅,還有一無用書生,沒有一絲修為的嫡子言尋在青州學府上學……”不等段七說完,五爺便奪過錦盒,打開錦盒,隻見一道道七彩光暈在盒子了流轉。
他大笑:“是這……是這東西,段七你等留下把言家那餘孽鏟除後,會本家複命,爺,我就先行一步。”他轉頭,手中綻出一道白色的火焰,眼睛微眯,將手中的火焰甩向言府,頓時言府化作火海,五爺以足點地,騰空而起,消失在眾人眼中。
待五爺離去,段七吐了口痰,道:“什麼五爺,不就一心想早點回本家邀功去,說什麼漂亮話。”
另一黑袍急忙製止,道:“段統領慎言,此處隻有我等兄弟,你可憶說說這話,若被有心人聽去,在本家參上我等一本,後果,段統領清楚。”
另一位黑袍統領亦是同意段七的話:“梁統領,不是三川抱怨這五爺近功急切,他拋下我等一眾,自己回本家複命,若他把我等當做自己人又何必自己先行離去,要我說,要不是老家主向著五爺,就五爺這性子,二爺怕早已坐上家主之位了,還輪得到什麼奪嫡戰?”
梁鵬亦是無奈,隻能搖了搖頭,本家的人誰不知道二爺和大爺才情修為遠超五爺,可五爺是大夫人說生,身份擺在那,他們也不好說三道四。
隻能吩咐一眾:“今天的事,誰都不許外穿,違者斬!”
段七道:“兄弟們,我等先去青州客棧,填填肚子,等那言尋出了青州學府,我等動手也不遲。”
黑袍一行人連夜趕往青州學府。
瀛洲,一座幽暗的大殿裏,一盞古銅色的命魂燈熄滅,看門童子急忙進入大殿,隻見魂燈前寫了個“玖”字,童子頓時眼眶泛紅,昔日對他們最好的玖公主,道消……
偌大的宮殿裏,主座上那個黑發如瀑、長相宛若嫡仙的男人,心中一陣絞痛,血也是從嘴角不停溢出,從他進主殿那年開始,他便從未受過傷,屬下們都很擔心大人的身體,他抬手拭去嘴角的血,隨後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墨暄閣禁衛何在?傳我口諭,一閣前去魂殿查看是否有所變故,二閣去尋沈銘軒”聲音在大殿裏回蕩。
隻聽殿中有聲音應道:“遵尊上法旨。”數十道身影離開大殿,大殿也冷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