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本官從不求人.........”
小溪近在眼前,他看著清澈的溪水,喉嚨裏幹燥至極,跟冒火了一樣,蘇辭喉結滾動,咬住幹裂出血的嘴唇,踉踉蹌蹌地要爬起來,矢車一腳踩住他的頭,將他狠狠壓製在自己腳底。
白衣青年痛哼起來,雙手依舊撐住地麵,用右手一把抓住矢車的腳腕,本是傷重之人,被人毫無尊嚴的踩在腳底,矢車也沒想到,蘇辭爆發出駭人的氣力,將自己仰麵扯倒,戎敵士兵都沒反應過來,蘇辭已經奪過矢車的佩刀,跨坐在矢車身上,橫刀於他脖子上。
矢車道:“輔國公好身手,不愧是趙國史上最出名的將領。”
“你連本官的對手都算不上,膽敢欺侮本官......”
他一刀砍向矢車粗壯的脖子,矢車眼睛爆發出恐懼的光芒,大呼一聲:“殺了蘇辭!”
周圍的士兵持刀砍向蘇辭,蘇辭已沒有躲避的氣力,後背受了兩刀,倒地不起。
矢車驚魂未定,若是蘇辭再堅持一會,自己的脖子也要被切斷了,他推開身上的屍體,拿腳踹了兩下,驗屍的士兵稟報:“將軍,蘇辭還有一口氣。”
有人持刀上去要再補一刀,被矢車攔截:“留他一命,回去好交差。”
“諾。”
士兵將蘇辭捆綁起來,架在馬背上運回了營寨。
他醒過來之時,身上的傷口被妥善處理過,帳子外傳來有序的列陣的聲音,觀察了周圍一圈,確認自己進入了戎敵軍營,而且阿布丘對自己還不錯,他的帳子裏安排了兩個侍女,各自跪在一邊,詢問他:“蘇大人可有哪處不適,奴婢去請軍醫過來。”
他背上發疼,隻能趴在床上,警惕地打量了兩個侍女一圈,道:“為何不殺我?”
侍女對看一眼,其中一個答:“是我們將軍不讓他們殺你。”
“阿布丘?”
“正是。”
蘇辭眸深似海,說:“給我一麵鏡子,和一盆水。”
那兩個侍女端來這些東西,他艱難地起身,取過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想來這二人趁自己睡著,已經為自己打理過了,臉上沒有汙漬,胡子倒是很長,他道:“勞煩替我淨麵。”
二人又取來刀片等物事,仔細給蘇辭淨麵,阿布丘過來的時候,蘇辭已經打理得體,恢複了一貫的風流態度,除了臉色有點白,他的眼睛依舊風采奕奕。
阿布丘背手立在帳子的正中間,看著蘇辭:“輔國公對這處還算滿意,兩個姑娘可還得心?”
蘇辭道:“階下囚而已,有何可挑剔的。”
“你身上的傷勢不算太深,用藥半個月就會好起來,輔國公不如暫且在此處休養,你我之間,還有很多話沒說過。”
“大王不殺我,留著我是要做什麼?我可是一條隨時都會反撲的惡狼,一口就能讓你斃命。”
蘇辭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