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長安城寢食難安,聽聞白彥回來,迅速招他入宮問話。
白彥一看德隆帝較上次見麵更加蒼老,心生驚詫,這樣的麵相,是真的沒多少時日了。
“陛下,草民在前方戰場見到了輔國公,他為了戰事焦頭爛額,並無異心。”
白彥道。
德隆帝疑慮:“真的?輔國公真的為了趙國焦頭爛額?”
“他為了戰事,悄悄出訪了平國,借兵二十萬,這場仗,應該沒有問題。”
蘇辭有本事向貧困的平國借兵二十萬,這不是一個小數目,他本事真大,不得不防。
“蘇大人現今在做什麼?怎麼這麼多日子都沒有消息?”
“大人說趙國有前朝餘孽作亂,早已回國了,怎麼,陛下不知?”
白彥問。
“前朝餘孽不是早就被清除,朕怎麼沒聽說還有人活著?”
德隆帝的疑慮更深,白彥聞言就明白蘇辭在故意撒謊,蘇辭肯定還在戰場上,他來了一個調虎離山之計!
大殿之上,白彥微微出神,自己被蘇辭耍了一通,他無奈一笑,老謀深算的輔國公,到底比自己要高出一籌。
德隆帝問:“蘇辭沒有回國,他去哪裏了?”
“陛下,輔國公還在前方戰場,現今應該是深入虎穴,準備取戎狄大將軍阿布丘的人頭。”
德隆帝深深震驚,戎狄和西陸人的軍營,豈是輔國公想進就進的,他不要命了?
“他真的去了?”
“依照草民的猜測,應該是的。”
白彥肯定道。
“輔國公為國賣命,待他回國,定要好好嘉獎。”
德隆帝懸著的心又放下了一些,此時太子即墨羽過來請安,這段時日父王的龍體每況愈下,即墨羽準時晨昏定省,撞見白彥,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表哥你的手怎麼了?”
白彥苦笑:“遇到一條瘋狗,被咬了。”
“這麼嚴重,可要請禦醫再瞧一瞧?”
“草民略懂醫術,無需其他人看診,多謝殿下關心。”
即墨羽過來同德隆帝稟報今日上朝的情況,和自己的課業完成情況,白彥適時告退,去皇後寢宮請過安之後匆匆離開王宮,往城外而去。
城外十裏處,有一座莊子,白彥從馬車上下來,由莊子外候著的小童一路引到莊子內的水榭,水榭內端坐一人,背部挺拔,自飲自斟,一看便曉得是習武之人。
北野溟長發披肩,半醉半醒,見了白彥遙遙舉杯:“白公子來遲,罰酒三盞。”
白彥走到他麵前,先拿起酒盞,自罰三盞,用袖子擦拭嘴角的殘酒,落座:“北野將軍,早聞威名,不曾有幸一見,失敬。”
北野溟是個酒鬼,喝醉了就對月舞劍?,神情嫵媚,自有風流態度,白彥在旁欣賞他的劍藝術,鼓掌:“北野將軍劍舞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