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回望他,二人迅速靠攏,刀劍上都淌著狼血,氣味濃烈,刺激著人的肺部,蘇辭感覺到肺部劇烈收縮,幾欲嘔吐。
他掏出一包東西,往空中一拋,拉起白彥向狼群外圍逃去,那東西有油紙包裹,在空中發生爆炸,灰白的粉末散開來,餘下的狼吸入那粉末之後,四肢癱軟,倒地不起。
二人捂住口鼻遠遠避開狼群,白彥不曾想蘇辭身上會帶那種東西,詫異之際,更多了一些佩服,蘇辭心思縝密,輕易動他不得。
白衣公子負手望月,夜晚的寒意爬滿他的衣衫,這次回斷龍山,繞道薑平邊界是他突然想出來的主意,帶的護衛全部是自己人,半路改變的主意,這麼快就傳出去了消息,那麼,就證明他身邊有一個奸細。
半晌,蘇辭才從悠遠的思緒中回來,他說:“還是本官太大意了。”
白彥眸色一閃,不大懂他的話:“大人何處大意了?”
“本官隻帶了幾十個人隨行,怎會抵得住幾百人的刺殺,白白犧牲了那麼多人的性命,本官對不住他們呐。”
蘇辭本以為白彥隻是趨利小人,他想要薑國的王位所以跟著自己,但是蘇辭沒想到,白彥想坐收漁翁之利,既得到王位,又替德隆帝殺了自己,一舉兩全。
他側頭看向白彥:“如果仗打贏了,得到了薑國的王位,你就會滿足?”
白彥答:“當然,誰不想做大王,在下若是做了薑國的大王,必定與大人你攜手,好好治一治南朝,大人其實非常有治國之才,南朝積貧積弱多年,需要大刀闊斧的改革,更需要大人這樣的能人。”
蘇辭哂笑:“嗬,本官努力多年,都沒將一個趙國扶起來,你一上位就想治理南朝六國,好大的口氣。”
“大人,在下沒有逾矩之心,請大人明鑒。”
見他伏低,蘇辭道:“走罷,今夜離開大漠,趙國現在應該屢戰屢敗了,再不回去,本官的人要全軍覆沒了。”
白色的影子平地躍起,朝南方而去,玄金色的影子跟隨著他一起一落,翌日夜裏,他們抵達斷龍山脈,尋了個驛站,要了兩匹駿馬,繼續行進兩日,才回到趙國軍營。
甫一回到軍營,高洋滿麵胡茬,好長時日沒睡過覺,邋邋遢遢的過來給他接風洗塵:“大人,戰況不妙,打了五場,咱們死傷四萬餘人,戎狄士氣太盛,我方士氣低落,屢戰屢敗。”
蘇辭聽過他的彙報後直接進入主帳,一眾副將圍著沙盤激烈討論,他回頭對高洋說:“給白彥安排一個單獨的帳子,派幾個人好生看守.......保護好白彥的安危。”
白彥是皇後的侄兒,來了前方戰地,自然要保護好他的安危,高洋沒思考太多,立刻去安排。
聽說蘇大人派人保護自己,白彥淡淡一笑:“多謝輔國公了。”
蘇辭喝了一盞冷茶,看著沙盤上的排兵布陣,當著一眾副將的麵,伸手全部毀去。
“這都是什麼,等著本官回來,就是要給本官看這種沒用的玩意?”
他語氣嚴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