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兒啞聲道:“我、我什麼都不曉得,我隻是個歌女。”
“昨夜故意留下來,看我家大人怎麼沒死,準備再來一刀,你豈會是普通的歌女?”
麵對張煥的質問,驪兒百口莫辯,她昨夜本是對蘇辭的酒水下了毒,卻未見他毒發,不知是自己的毒藥失效,還是蘇辭早有防範,反正不管哪個理由,她都準備夜裏再動手,大不了同歸於盡,刺客從來不怕死,他們隻怕任務失敗。
張煥就在蘇辭房中審問驪兒,驪兒不會武功,性子也軟一些,未用上校事府那套器械,便全招了。
沈幽抱著被子,縮在床上看張煥審訊,滴漏裏的時光一點點流逝,張煥的問題卻永無止境,驪兒麵色憔悴,許是毒藥發作,她明顯感覺心口不適,捂住胸部。
沈幽等得餓了,肚子發出一聲尷尬的響聲,她爬下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端坐在圈椅上的蘇辭道:“你去尋殿下,帶他一塊用早飯。”
她眨巴眼睛:“不行,我也要在這,看看你們怎麼審訊的。”
蘇辭道:“你是怕本官殺了她罷?”
滿臉都是尷尬,她說:“我是想陪著你啊,讓你不那麼寂寞罷了,大人別老是把我想的那麼狼心狗肺,不像個人.......”
蘇辭唇角微彎:“本官何時說過那麼難聽的話了,你胡說八道的本事真不小。”
“說過啊,好幾次了,我都記心上了,可傷心了。”
她拿手指碰了碰自己的眼瞼,示意他看自己淚蒙蒙的眼珠子,蘇辭一口茶卡在喉嚨裏,用帕子捂住嘴咳嗽兩聲。
沈幽那副無辜單純的樣子落在他眼中,莫名有喜感。
他放下茶盞,起身:“本官也餓了。”
沈幽跟他一道出了房間,來到隔壁即墨羽的屋子,即墨羽從昨天下午開始睡到現在未起,要多憊懶有多憊懶,昨夜沒出席酒宴也算是一樁好事,那些人看見太子殿下在此,不知會幹出什麼惡事。
即墨羽不情不願的起床洗漱,坐在桌邊同二人用早飯,聽得蘇辭的安排,他頓時精神抖擻:“今天真要去衙門參加宴會?太好了,一路上的吃食比豬狗吃的還不如,我要吃肉!大塊的肉!”
“殿下,百姓家的豬狗吃的真的不如你,你說的那是宮裏的豬狗罷。”沈幽抗議道。
“不管是誰家的豬狗,反正本殿下吃夠了路上那些飯食,再也不想吃了!”
即墨羽大聲嚷嚷,情緒狂躁,很不高興。
沈幽扒拉碗裏的麵條,裝滿一嘴巴:“每個地方的食物都有它獨特的味道,可能殿下你還不習慣罷了,其實這裏的東西還挺好吃的,偏清淡些。”
蘇辭道:“殿下你要明白,趙國之內,並不是所有人都與你有同樣好的生活環境,還有許多百姓吃不上飯,連豬食都吃不上。”
即墨羽張大嘴巴:“怎會有人連豬食都吃不上?那他們靠什麼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