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的確是原先難民營所在的山穀,難民被遣散後,山穀也空出來,還有幾間木屋,卻已無人居住,沈幽歇了口氣,阿肆輕功不濟,勉強能跟上她的速度,二人一前一後朝長安城而去,在城外撞上剛從宮中出來的蘇辭,他早已聽得跟隨沈幽的暗衛說他們遭遇襲擊之事,先派人過去增援,心中又擔心沈幽,他便親自過來了。
馬車內,蘇辭將她從頭打量了幾遍,冷聲:“為何不聽本官的話,還跟過去湊什麼熱鬧!”
她打了兩個噴嚏,揉搓著紅彤彤的鼻子:“隻是想認認路,誰曉得半路殺出二十多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我們又沒帶銀錢,難道是要劫色?”
蘇辭臉色不好:“你這麼希望被人劫色?”
“嘿嘿,當然不希望,我和大人開玩笑呢,大人別當真。”
她突然被人攬過去,幸好此時阿肆坐在馬車的外頭,看不到這一幕,蘇大人將沈姑娘攬進懷裏,漆黑的眸子盯著小獵物,聲音低沉:“本官不喜歡這種玩笑,你的一切都是本官的,誰膽敢窺覷一分,本官也絕不手軟。”
她渾身涼颼颼,可憐道:“大人別生氣,我最怕你生氣了.........”
說罷,她打了個噴嚏,蘇辭脫了外衣命她換上,她扭扭捏捏的褪去濕掉的衣物,裹著他的外衣瑟瑟發抖,馬車停落在城門外,百餘個校事府的官兵守衛在旁,幾人在此等候許潛。
一個時辰後,許潛帶人回來,他身上有幾處輕微的刀傷,道:“大人,幸而救兵來的及時,不然屬下可就回不來了,對方二十多個人,都是高手,恐怕與兵器失竊案有關,發現我們追蹤到了他們的地盤,就動手了。”
“人呢?”
“跑了十幾個,隻逮住一個活口。”
“帶過來。”
校事府的火把點亮馬車附近的地方,蘇辭立在馬車邊,沈幽坐在馬車裏頭,掀開簾子瞧外頭的情況,隻見許潛押解上來一個黑衣男子,那人嘴裏塞了麻布,防止他咬舌自盡。
到了蘇辭跟前,許潛一腳踹中黑衣人的後膝蓋窩,那人跪地不起,嘴裏嗚嗚,似是求饒。
白衣的男子緩步上前,立在黑衣人身前,道:“告訴本官,你們是誰,為何盜竊兵器,兵器現今在何處。”
許潛取出他口中的麻布,黑衣人大口喘息:“大人饒命,小的隻是收錢賣命,並沒有盜竊兵器!”
“你們是誰?”
“小的來自薑國,是個遊俠,一個月之前收到一個神秘人的錢財,要我到趙國來替他辦事,小的就過來了,到了這裏,一直也沒活幹,就候著,直到今天傍晚,才得了消息,要我們在此襲擊你們,小的這才出手。”
蘇辭繞著黑衣人走了一圈:“你要本官相信你沒有參與盜竊兵器之事,怎麼證明?”
黑衣人叩首:“小的真沒有,小的對天發誓,我們江湖遊俠收錢賣命,但是絕少和官家扯上幹係,我們是不敢,也惹不起大人呐!”
“你說沒有就沒有?”蘇辭俯身在他耳邊問。
那人渾身一哆嗦,兩個校事府之人上前將其按壓在地,掰直他的右手手指,舉起了刀。
這一幕太血腥,白衣男子瞥見車廂內的人放下了簾子,他示意人給地上的黑衣人塞住嘴巴,避免他叫喚。
“本官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兵器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