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得咕咕叫,鍾毓秀隻覺得難受,可是洞裏連一滴水都沒有,更別提吃的東西了。
正在餓得難受之時,林洛錦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些吃的,一塊大餅遞到她麵前,鍾毓秀想也沒想,接過來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連吃了幾口餅下肚,這才抬頭問林洛錦:“你哪裏來的餅?”
林洛錦吃了一口餅,漫不經心的說道:“順的。”
鍾毓秀沒反應過來,繼續大口吃著餅。
順的?從何處順來的?大嶼山裏誰身上會有食物?
突然,鍾毓秀瞪大了眼睛看向林洛錦:“之前你說去探路,不會就是那時候順來的吧?難道是從那些士兵身上順來的?”
“除了他們,你覺得這山上還有誰會隨身攜帶食物?”
鍾毓秀不可思議的盯著林洛錦,這絕對不是一個女人能夠做到的,她順走了士兵的食物,竟還沒被發現!
鍾毓秀內心掙紮不安,可又因為林洛錦在身邊感到一絲安全。
山洞裏漆黑潮濕,即便是生了火也難以入睡,鍾毓秀朝林洛錦看了幾次,終是沒開口。
察覺到了什麼,林洛錦開口道:“白日裏你的話似乎還未說完。”
鍾毓秀一臉茫然的看著林洛錦,白日裏說了什麼,她都不記得了。這一日,比十年還長。
林洛錦提醒道:“你為何想方設法要離開麟王府?”
原來是這個問題,鍾毓秀不用多想,她的原因很簡單,她說道:“父母生了許多個孩子,養不起了就把我賣給了戲班的班主,說隻有這樣才能讓所有人都活下來,所以我自小就是孤兒,在戲班長大,也是戲班成就了我,雖然走南闖北很辛苦,飄搖無根,但是卻自由,唱戲得了賞錢買些胭脂水粉,每月發工錢可以吃上一次大菜,那樣的日子簡單,我很喜歡。”
“進了麟王府,飛上枝頭,錦衣玉食,奴仆成群不好嗎?”林洛錦問道。
鍾毓秀歎了口氣:“好是好,就是沒了自由,每月隻有十六那日能出府半日,日落之前必須回府,否則便會被責罰。”
“我飄搖半生,還是過不慣金絲雀的生活,可能是命中沒有享福的命吧!”鍾毓秀自嘲了一聲。
林洛錦懂了,對於鍾毓秀來說,自由遠比富貴更重要。
……
王珺數著時辰,南宮錦已經離開山莊十二個時辰了,一點消息也沒傳回來,他心急如焚。
“不行,我得將此事告知木先生,請木先生幫忙。”
王婉兒攔住他:“哥,南宮小姐說過,若她二十個時辰沒有回來,再去稟告莊主,眼下還沒有二十個時辰。”
“不管了,她隻身前往,實在太危險了,若是南宮小姐因此出了事情,叫我等如何跟她的家人交代啊!”
說罷,王珺便踏出門檻,走出了院子。
第二日,有太陽光從洞口照進來,鍾毓秀醒來發現林洛錦不在了,山洞裏隻剩下一堆已經熄滅的柴火,她心一慌,立刻起身找人,這才看見火堆旁的沙土上寫了一行字。
“外出探路,切勿自行離開,等我。”
是南宮錦留下的,此刻鍾毓秀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南宮錦會不會回來?或者說,她能不能回來?
她蜷著身子,坐在已經熄滅的火堆旁,有太陽光照到她身上。時間恍惚之間就過去了許久,太陽光已經從洞內到了洞口,日頭從三杆到了頭頂。
越等越著急,鍾毓秀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