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崢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玩味的看向容桓:“皇兄,昨夜你可是親口對著蘇小姐說過,你此生隻娶一個太子妃,除林洛錦之外你不作他選的。可知這句話現在已在燕京城中傳開了,百姓都說皇兄你對林洛錦真心誠意,怎麼短短幾個時辰,便對她沒了愛意?”
“是啊,太子。”許皇後也皺眉說道:“這可是你深思熟慮的結果?你要知道,一旦撤銷婚約,對於洛錦來說將會是怎樣的後果?未婚女子夜宿他處,流言便會讓她無路可走了。”
皇後和容崢的話對容桓沒有半點影響,他毫無波瀾的臉上淡如秋風,冷冷的,看不出一點別的情緒。
林嘯見此,走近林洛錦身邊小聲問道:“你與太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一切反轉來得猝不及防,實在讓人難以消化。
林洛錦不說話,她想聽容桓把話說完。
老皇帝聽完皇後的容桓的問話,又把目光轉向容桓:“太子,你可知當初你求我賜婚之時,你說過什麼?你寧願不做太子……”
“父皇。”容桓打斷老皇帝的話,接道:“父皇知道兒臣的脾性,既然兒臣想要撤婚,必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從前兒臣行事不沉穩,如今已經想得很明白了,還請父皇成全!”
容桓抱手伏在老皇帝下首,臉對著地麵,實在看不清情緒。
老皇帝頭疼的歎了口氣,目光轉在林洛錦身上,問道:“林洛錦,今日太子之言,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思忖片刻,林洛錦恭敬的撩起裙擺規矩的跪在老皇帝麵前,聲音平穩的說道:“皇上可還記得兩年前平息內亂之後,在宮宴上,答應過臣女什麼?”
老皇帝冥思想了想,似乎是想不起來了,側頭問身旁的秦內官,秦內官也搖搖頭,對林洛錦說的事情沒有印象了,畢竟已經過去了兩年。
這時,林洛錦說道:“臣女以母親的伏火之法助太子平息內亂,在宮宴上,皇上和皇後對臣女的獻藝十分讚賞,便許了往後臣女的姻緣可由自己來選擇。”
提起這件事,許皇後似乎想了起來,對著老皇帝點了點頭:“皇上,臣妾記得,確有此事。”
當時在場的人似乎也慢慢回想起了這件事情,因不是什麼重大的事情,便沒有用心記下,如今提起來,便慢慢回想起了。
“皇上,確有此事。”
老皇帝回想了片刻,點點頭,又問林洛錦:“你提起此事,難道是想……”
“皇上明鑒,我與太子之婚約就請皇上以給臣女的許諾來撤除吧,這樣一來,皇上不用為難,太子也不必背負不必要的負擔,皇上覺得如何?”
林洛錦這番話,讓眾人看到了她的格局,她沒有大鬧,甚至沒有多一句追問,她隻是很平靜的為皇帝提出了解決之策。
林嘯一怔,沒想到阿錦竟會一句都不反駁。
容桓餘光側目,手指緩緩摩挲著,眼瞼輕輕動了動。成全了她的心願,也好。
老皇帝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待緩過神來,才說道:“林洛錦,你知道撤除婚約之後,你將麵臨什麼嗎?”
無非是流言,她林洛錦自從踏入燕京城那日,流言便從未斷過。
許皇後對於女子的名節看得異常重,皺眉道:“若是真的撤婚了,可不止是你的名聲受損,就連永寧侯府,也會被連累。”
“多謝皇後娘娘關心,我林洛錦在燕京百姓的口中早就是談資笑料,即便沒有今日的撤婚,恐怕也會有別的。”
“洛錦,你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