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玉兒為難的苦笑著,這幾日每天都在往永寧侯府去,可哪一日真的見到林洛錦了?還送請柬請人家吃飯?這請柬送得出去才怪!
“公子,您還不打算放棄?明日可是鎮北王和蕭府嫡女的大婚典禮呀,你覺得她會有時間來赴約嗎?”
宋修沉鄭重其事的說道:“她前夫結婚,又不是她結婚,跟她有啥關係?難不成她還想混著去吃杯喜酒嗎?”
玉兒想想,也是,這種場合,林洛錦應該是要回避的吧。
“你把請柬送過去,她若是還不接,你就告訴她,天祁的太子殿下托我給她帶話,她若不來,就別想知道。”
玉兒覺得,自家公子從前似乎不像這樣的,動不動就威脅別人。
主要是,從前也沒有誰是他請不動的。
“知道了,我這就去吧。”
玉兒還沒出門,宋修沉就又說道:“本公子想在此小憩一下,隔壁實在太吵了,你去處理一下。”
沒一會兒,隔壁雅間裏傳出了一片驚慌失措的尖叫聲,據說是雅間裏進了一條蛇,還咬到了一位穿黃色衣裙的貴門小姐,當時就給嚇暈過去了。
後來,林洛錦聽說,宮裏的禦醫被請去了丞相府,丞相大人被嚇得心梗發作,差點就見了西。
晚膳過後,林洛錦換了一身簡潔的衣裳從後門溜出去,騎著馬兒出了城,她帶著大鬥篷,沒人能看見她的模樣。
出了城門,她朝著半夏的墳墓而去,她已經有兩年沒見到半夏那丫頭了,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城郊的天氣有些寒冷,好在她帶了鬥篷,她簡單的帶了一壺酒來,用油紙包了各種點心過來,攤開放在墓前。
她看著墳墓上長滿了野草,已經枯黃,便用隨身佩戴的匕首動手清理起雜草來了,清理好之後,她坐在半夏的墓前,喃喃自語。
“這些點心是安然做的,你吃吃看,她也會做桃花羹,跟你做的一樣好吃。半夏,兩年了,我沒來看你,是不是生氣了?”
她對著墳墓說話,自然不會有人答應她。
晦暗的天空下,似乎又要下雪了,荒山之中的墳墓,被寒風吹得有些詭異,林洛錦卻不覺得害怕。她從不相信這世上有鬼,即便是有鬼,也隻有半夏那丫頭,正好她想那丫頭了。
“你跟著我,從未過過一天舒坦的日子吧?那時候在鎮北王府,你整日不是擔心我被府中側妃欺負,就是自己被府中丫鬟婆子欺負,你背著我抹了多少回眼淚,卻從不告訴我你的委屈。半夏,我當真不是一個好主子,沒能保護好你,也保護不了彩雲和小桃……”
說起這些,林洛錦不禁傷感起來,她拿起身旁的酒便仰頭喝了起來。
“這酒啊,是蕭彧的醉清風,可容桓改了名字,叫明月醉,我覺得還是叫醉清風好聽一些,你可還記得這味道?第一次喝的時候,你還醉了呢,連我被蕭彧帶走你都不知道……”
“半夏,整個燕京城都在議論,說容燁明日成婚了,我這位曾經的鎮北王妃會不會去赴宴,你說我應該去嗎?……整個燕京城中,我竟然找不到一個人來傾訴這些,我隻能對著你說……”
蘇折染走了,容桓散了,二哥和萱兒有了自己的二人世界,這整座燕京城中,竟找不到一個人來陪她瘋,陪她說話,就像她第一次到瑤池山的時候一樣,滿山的花草樹木,卻沒有她的一個夥伴,直到半夏來到她身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