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被燒毀了,烏日娜便聽從大祭司之言,搬到了鳳凰殿,那裏距離燕都的太陽殿距離是最遠的,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一路上,許多宮女侍衛都悄悄躲在廊柱後麵偷看,等她們走遠了,才開始議論。
“那不是夜庭的杜媽媽嗎?她帶著人這是要去哪裏?”
“瞧那方向是去鳳凰殿的,該是帶去見大妃吧。”
“大妃?那位姑娘不是找來為大王治病的嗎?難道她治不了大王的病?所以大妃派了杜媽媽來帶人,這是要……”後麵的話,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聽說大祭司也早已去了鳳凰殿,這個時候又把這姑娘帶過去,不知道這姑娘的命數將會如何?”
一眾人搖搖頭,對林洛錦接下來的命數,他們都已心中有數了。
昨夜的大火,燒毀了南宮,更燒傷了大妃烏日娜的心。她沒想到大王竟然會這樣打她的臉,明知道她擺了春日宴,邀請了世家大族的貴婦人,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可是,他竟然帶著一個入宮不到一個月的女人偷偷出了王宮,更是徹夜不歸……如此打她的臉,如此不將她放在眼裏,如此踐踏她的尊嚴,她怎麼能忍?
一宿未眠,一切安定下來之後,烏日娜倚在鳳榻上打盹兒,坐在下首的大祭司手上撚著一串白玉珠子,顆顆晶瑩剔透,價值連城。
杜媽媽帶著人到了門口,正要準備進門稟報,便被守在門口的王婆婆攔住了:“在此稍後吧,大妃勞累了一宿,正在休息。”
杜媽媽對王婆婆恭敬有禮,聽言便站在了一旁等待。
日頭已經逐漸升高,氣溫也連著升了起來,林洛錦皺皺眉,轉身看見身後有一株大樹,樹下正有石桌石椅,正是納涼的好去處,便轉身朝石桌石椅走了過去。
“你幹什麼?”杜媽媽皺眉,對林洛錦問道。
不等回到,林洛錦已經安然的坐在了樹下的石椅上。
王婆婆皺眉,眼中怨毒,朝杜媽媽使了一個眼色,杜媽媽便雙手抱在胸前,朝林洛錦走了過去:“叫你來是來問話的,不是來當主子的。”
“我知道啊。”林洛錦輕輕道:“問話跟我坐這兒有直接關係嗎?”
杜媽媽盯著林洛錦的臉,隻覺得這張花容月貌的臉,還有她臉上那般如春光明媚的小臉,讓她心中頓有一股無名之火,她在夜庭五年了,還沒見過如此囂張的女子。
她最討厭的,便是自視甚高,不將別人放在眼中之人。此刻的林洛錦,分明已經被捏在他人手中了,但仍舊能那般雲淡風輕,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樣的餓姿態,讓常年在夜庭那樣汙糟地方生存的杜媽媽尤其看不慣,她過去,上手就要將林洛錦從石凳上扯下來。
手剛碰到林洛錦的衣角,便感覺手腕被一股重力捏得生疼,她登時大叫一聲:“啊!”
她這一聲狼嚎本不算什麼,卻偏偏是在烏日娜休息的時候吼出來,讓正在睡夢中的大妃嚇得一個激靈,驚醒了過來。
“你,你……”杜媽媽被反製得說不出話來,手上的疼痛讓她額頭迅速冒出冷汗來,她擰轉頭,瞪著林洛錦,半晌,忍著生疼冒出來一句:“你敢對我動手,你死定了!”
林洛錦壓根沒將她放在眼裏,冷笑一聲,一腳將她蹬了出去:“不該動手的時候你動了手,那便是你自己找死了!”
烏日娜無端被人驚醒,心情本就欠佳,出門來便看見如此囂張的林洛錦,心情更加不悅,她瞅了一眼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的杜媽媽,冷聲道:“打狗還要看主人,林洛錦,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