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和阿旺在門口說了一會兒話,聽見開門的聲音,林洛錦背著藥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她抬頭看見活生生的阿旺似乎沒有一點驚訝。
這一刻,梅朵和阿旺對她還有那麼一絲尊敬,雖沒有行禮,但眼神中的注目禮卻是不假。
林洛錦看了一眼阿旺,開口道:“今日我要給大王施針,需要一個助手,你跟我一起去吧。”
阿旺和梅朵一愣,都沒想到為大王施針這樣的事情會讓阿旺去,國醫館不乏醫術高超的國醫,哪一個都比阿旺更合適。
可是她們並沒有將疑問問出來,阿旺即刻便跟著林洛錦去了燕都的院子。
日上三竿了,可燕都的院子裏麵都異常安靜,踏腳進去,立即有人上前來小聲道:“大王尚未起身,在外麵候著吧,輕些。”
林洛錦掃了一眼整個院子,院子裏有灑掃的奴隸,還有等著伺候的宮女,但每一個人都非常安靜的做著自己手上的工作,動作輕微,一絲聲響也無。
略過此人,林洛錦朝著守在門口的烏恩其走了過去,並沒有因為那人的提醒而放輕腳步,而阿旺自然是明白規矩的,她跟在林洛錦身後,腳步極輕。
烏恩其看著這個膽大的女人,不禁皺了皺眉。
“烏將軍,現在已近午時,煩請通報大王,他該施針用藥了。”聲音不大不小,傳入了屋內,男人的耳朵裏。
原本睡得極好的睡顏,登時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陰鷙而冷冽的眸光中透出一絲被打擾的怒氣。
烏恩其沒想到此女腳步不收斂也就罷了,連說話的聲音也一點不自覺。真不是她是不知死活還是故意挑釁,以大王的性格,他不敢保證會有什麼後果。
“噓!”烏恩其小聲示意了一下,再次提醒她:“大王夜裏難以安眠,這才剛剛睡下。”
林洛錦也不多作糾纏,皺了一下眉,微微歎道:“既然這樣,我晚些再來,今日的針也就免了。隻是這是你們大王他自己的選擇,沒有人可以左右得了。”
話落,便帶著阿旺轉身要離去的模樣。
烏恩其聽出其中還有別的意思,遂追問道:“大王的選擇?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洛錦停住腳步,以正常的聲音說道:“身為一國之主,以不能安眠為由日上三竿了還賴床,這蒼嶽,是換主人了嗎?”
烏恩其一怔,忙開口阻止:“小姐,不可亂說……”
可烏恩其不可能攔得住林洛錦,隻聽她繼續說道:“這世上有病之人何其多?難道他們就因為有病,有原因便就放棄自己手上的責任,扔下肩上的責任,堂而皇之的說,我有病,所以我什麼也做不了嗎?”
烏恩其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在挑戰大王的底線。
“小姐,我們大王雖年輕,但他之所以能站在蒼嶽大王的位置上,是因為他軍功無數,政績斐然,得到百姓和臣子的愛戴,對於蒼嶽來說,大王是無可替代的。”燕都是烏恩其最崇拜之人,自然不允許有人貶低他。
林洛錦隻覺得好笑:“或許從前的燕都的確如此,他立下無數戰功,施行了有利於百姓的仁政,這都是他的功勞,難道他就可因為這樣,躺在榮譽的獎章上睡大覺?”
烏恩其對林洛錦懟得無話可說,他皺著眉,始終覺得林洛錦這個女人不可理喻。
而阿旺站在林洛錦身後,每聽她說一句話,心裏都在替她捏一把汗,敢這樣說大王的人,放眼整個蒼嶽也找不出來一個。
這時,燕都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烏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