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丫鬟拉開珠簾,露出女子的容顏。
嬌美如花,潔淨出塵,眸光清灩,氣質華貴。
林洛錦看著此女,隻覺得有些麵熟,可她應該不認識此人,她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沒有印象。
女子看清楚林洛錦的容顏,頓時也為之一驚。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先前在樓上看見他,隻覺得氣宇軒昂,眉目如畫,帕子不經意就掉了下去,此刻看見眼前驚為天人的容顏,她慶幸自己終是叫住了他。
在短暫的怔愣之後,女子很快回神,恭敬有禮的俯身見禮,一副高門閨秀該有的風範:“小女蕭林下,不知能否請公子品茶一杯?”
“蕭林下?”林洛錦輕輕念著這個名字,在臨安城中姓蕭的,又用得起雲錦、蜀繡、靈香草的官宦之家,除了蘭陵府的蕭氏,不作他想。聽聞蕭氏一門九代單傳,隻有蕭彧一個男丁,而嫡出的女兒也隻有一個,看年歲,她應該是蕭彧的姐姐。
猜到了女子的身份,林洛錦也回敬道:“原來是蘭陵府的蕭家大小姐,失敬了。”
在蕭林下的邀請下,林洛錦坐到了桌案旁,兩人對桌而坐,蕭林下為她敬茶,動作嫻熟,一氣嗬成,精通茶道。
茶香縈繞,林洛錦抬眼看了看蕭林下,見她端起茶盞來小口的品茶,自己也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茶湯入口,苦澀之味甚濃,她不禁皺眉,片刻之後,口中回甘,清甜怡人。
“這茶的口感如此特別,難道就是鬆峰茶?”林洛錦問道。
蕭林下放下茶杯,讚賞的看向林洛錦:“能識得此茶的人不多,公子想必也是愛茶之人?”
林洛錦笑道:“愛茶談不上,我向來喝茶如牛飲水,不過這種茶我曾經在一個朋友那裏聽說過,今日有幸見識到小姐精湛的茶道,又能喝上一口這鬆峰茶,是在下的運道。”
林洛錦這話剛剛出口,就傳來一陣狂笑聲,接著不幹不淨的話就脫口而出:“哪個山疙瘩裏麵鑽出來的野小子,喝口茶水都算得上是運道,本公子真是開了眼了。”
此話粗魯無禮,令人聞之不快。
林洛錦看蕭林下嫌惡的表情,想來是認識此人,對此人極是嫌惡。
“我還說這臨安城花香馥鬱,怎麼突然有股子餿臭味兒,原來是有隻鼠輩在這裏發臭了。”林洛錦說著,就朝不遠處的茶樓小廝大聲道:“小二,去把你們掌櫃的叫上來,竟能讓鼠輩在此橫行,也不怕熏著了這裏的貴客,是想砸了你們天下第一樓的牌匾嗎?”
小廝聽到這話,看看說話的兩邊,均是不敢得罪之人,但眼下又不敢不稟報,於是立刻跑下了樓梯,稟告掌事兒的去了。
剛才叫囂的男子聞言,頓時怒氣橫衝,扔下筷子,隻聽見珠簾撞擊的響動,人就出現在眼前了。
穿著打扮還算富貴,身材臃腫,滿臉橫肉。
那人上下打量了林洛錦一眼,不客氣的指著林洛錦的麵門大聲道:“你算什麼東西?敢罵本公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信不信本公子發話,叫你和你的小跟班片刻之間就命喪當場?”
一發三問,林洛錦譏諷的盯著說話之人,隨後對蕭林下道:“蕭小姐,你覺得他的話有幾分實現的可能性?”
蕭林下皺眉,看向來人,不客氣道:“許寒軒,這裏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當真以為你許家在臨安無人能撼動嗎?”
叫做許寒軒的男子看蕭林下的眸光不懷好意,眸光中多有欲望之色,對蕭林下的話無絲毫忌憚:“你蕭家若能撼動的話,也就不會把你嫁給本公子做第十三位妻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