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出生在一個普通百姓之家,孩子爹以賣糕點為營生,孩子娘照顧家裏,平日裏也接些針線活來貼補家用。

孩子剛剛三個月,白日裏睡的多,捂得嚴實,也沒人瞧的出來,父母的狀況輕微,誰也沒在意,直至有官兵尋上門,他們再去看孩子時,孩子已經昏睡,全身遍布裂紋,嘴唇發紫。

富錦心還未進去,裏麵哭嚎的聲音不斷,是孩子娘承受不住大哭起來,他們家也盼來盼去,也就這一個男孩子。

她眉頭輕擰,有些明白這孩子娘的痛苦,命人安撫住暫且請到一旁坐下,她去看看孩子的狀況。

先前來的大夫再細說一遍孩子的情況。

富錦心查探了一番,眉頭皺的越發緊了起來。

這孩子的確是比較嚴重,毒已入肺腑,孩子抵抗力差,又是耽擱了那麼長時間,還能吊著一口氣,已然是幸運了。

她讓人將那孩子的爹娘叫過來,輕聲詢問。

“如今也隻有一個辦法,以毒攻毒,但這事本就凶險,幾率隻有五五,你們若同意,我便動手。”

聽到這話,那孩子娘承受不住,嚎啕一聲便暈了過去,孩子爹連忙的扶住她,抹了抹眼角的淚,含痛的點了點頭,已是喉嚨哽住,什麼都說不出來。

未免被他們影響,富錦心再次讓他們出去,讓人尋來了五毒,隨即也清了屋內的人。

她事先給孩子服了一顆藥,又以銀針封住了孩子的心脈,最後才用上了五毒。

毒素即刻蔓延至孩子全身,身上都是烏黑的一片一片,大塊的,嘴唇已是烏紫,眼瞧著孩子已經不行了。

富錦心將暮雲刀從袖中抽出,劃破指尖,滴在孩子的唇邊,慢慢的抹進去。

自從永門淵出來,她身上的毒便解了,她曾服用纏心絲,她也不知道她的血有沒有用,但既是死馬當活馬醫,也就不差這一點。

半個時辰後,富錦心從屋裏出來。

眾人的目光皆是盯著他,孩子爹緊張的盯著她的表情,嘴張了張,話都說不出來。

“情況暫且不知,臉色已是緩了一陣,若之後沒有問題,那便是無事了。”

富錦心神情凝重,但她心裏知曉,多半是沒有多大問題了,那孩子的臉色都好了起來,隻是,以毒攻毒到底是有危害。

那孩子以後隻會身子孱弱,時不時的生病,提不起重物。

也不知,這對那孩子來說,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孩子爹聞聲喜極而泣,驀地對著富錦心給跪下磕頭道謝,說了些什麼,富錦心已是聽不到,她讓大夫留下來繼續照看,自己已是先行離去。

因為離得不遠,備馬車太過麻煩,方才她就是步行疾步而來,此刻也是想著徒步而去,然麵前卻是一輛馬車停留,是她所熟悉的。

她目光略有錯愕,眼睛眨了眨。

公公已是瞧見了她,過來行了個禮,說明緣由。

“娘娘,皇上擔憂您,已是派人過來主事,特來請您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