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人思慮周全,是下官多慮了。”

俞大人低首,壓下心底的驚恐。

自封城,他便心裏難安,悄悄的派信使前往北顧皇城報信,未曾想竟是被截胡了,看來……

萬揚也沒想對俞大人做些什麼,耳提麵命幾句之後便將人放回去了。

與此同時,俞大人府中的後院。

隨著“嘎吱”一聲門響,一抹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門口,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屋內,將門輕悄悄的關上,一路尋至榻邊。

“解……”

聲音剛出,榻上的人驀地睜開眼睛,手抽起身側的劍便直接刺了過去,直接逼迫到麵前人的眼睛前一毫才停了下來。

麵前的人害怕的閉上眼睛,心突突的直跳,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她才睜開了眼睛。

“噗!”

執劍的解子墨推開麵前的人,一手撐著劍,趴在榻沿猛吐鮮血。

奴才裝扮的人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連忙的撲過去,查看他的情況。

“你如何?可別嚇我。”顧妙顏被他給嚇住了,手足無措,眼睜睜的看著他吐了鮮血仰倒回榻上,這才敢動一下。

拿出帕子輕擦他嘴角的鮮血。

解子墨肩膀受了傷,屋內都是濃重的血腥味,因為剛剛的動作,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橫流。

神智卻還清醒著,知道麵前的人是顧妙顏,北顧國的長公主。

“卑職冒犯了長公主,請長公主責罰……”說著,這人便要起身給顧妙顏行禮。

顧妙顏瞪大了眼睛,似是被氣急,惱怒的白了他一眼,將人給推了回去。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這些虛禮,你當真以為我……”話到嘴邊,顧妙顏看了眼他的情況又咽了回去,收起了幾分怒氣。

總歸現在不是時候,不該在這個時候說。

“我身邊的人已是離開往北顧皇城去了,不出意外三五日便能到皇兄的身邊,說明情況,你先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去尋秦將軍。”

顧妙顏認真開口,將藥拿了過來,當即便要掀開他的衣襟,替其肩膀上重新上藥。

解子墨如臨大敵一般,緊緊的抓著衣襟不肯放,目光側首,沒敢去看顧妙顏的表情,啞著聲音開口。

“卑職不敢勞煩長公主,自己來便是。”

顧妙顏尚未出嫁,還是個清白女子,方才不過是見他肩膀上流血,一時心急,這會兒被他點明,臉上也染上一絲羞意,將藥放在他手邊,嘴裏還是不饒人。

“怕什麼,我還沒與你計較呢,這兩日還不都是我伺候你的。”

說著已是起身,不舒服的理了理身上的奴才衣裳。

她與之相遇也是偶然,雖說是住在俞大人府,卻也並不安全,身邊每個放心的人,他們也隻有彼此了。

解子墨聞聲,臉上略燥,聲音仍舊是平靜。

“勞煩長公主了,卑職謹記之恩。”

“待你好些,我們便離開,遲早萬揚會查出來的,這裏並非久留之地。”

三方守軍,唯有萬揚沒事,若真有心尋秦將軍,好好待他,怎會到現在都杳無音信,甚至封城,不過都是狼子野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