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著說著,就忘了顧忌,提起了近來的事情。

慕昊卿是太子,當之無謂的儲君,可即便如此,隻要皇帝一日還在,這儲君之位就會有變動,在外人看來,二皇子慕修文倒是能與之相比。

可在富錦心看來,慕修文遠比不上慕昊卿一分。

慕修文原本是在皇城的,隻是不知何故去了苦寒之地,眾人以為是去建功偉業的,不過半個月便聽到其在苦寒之地感染風寒,不慎離世。

此事一出,眾人皆明白,這是要變天了。

緊接而來的康王、將軍,無疑是印證了這一點。

眾人皆是忌憚著慕昊卿,不敢去拔虎須,正當眾人覺得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之事,病重的皇上卻是頻繁召見六皇子,不免讓人心裏一陣猜測。

六皇子是當今皇上最小的皇子,生母是當今皇後,亦是太師之女,賢良淑德,頗有皇後之風。

當年柳雪顏的風頭蓋過了她,率先進了宮,做了妃,後來將軍府犯事,一眾人等皆斬首示眾,慕康安沒多久就扶持了路家做將軍,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勢力。

皇上為平衡,娶了她。

雖是皇後,卻一直沒有什麼子嗣,直至十年前才生下了六皇子。

六皇子也算是皇上老來得子,疼愛自也多了些,加之有皇後的保護,倒是沒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算是在萬眾矚目的疼愛下長大。

皇上頻繁召見,難保不是起了改儲的意思。

富錦心不知道那皇上如何想,隻是在聽到六皇子的事情時,腦海裏想的皆是慕昊卿。

同是一個爹,一個遭受眾人利用,不被重視,一個卻備受寵愛,享盡一切。

她站起身,不想再聽下去。

若是皇上不是她想的那般是最好,若是真的是她想的那般……

富錦心的眸光裏泛起寒意,腳步泰然,並未刻意隱藏。

正說著話的小太監,忽然見到一個帶著紗帽的錦衣姑娘自角落裏出現,宛如見了鬼一般瞪大眼睛,愣在原地沒敢動彈。

等著人走了出去,他們才恍然的回過神來,頭上已是一層薄汗,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那……那應該是神醫吧???”

“完了完了,都讓你少說多做了。”

兩個小太監在原地嘀咕,不敢再耽擱,心裏戰戰兢兢的,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懲罰,卻也不敢鬆口氣,盡心的做著事情。

富錦心將那本手劄帶了回去,心裏有些不太舒暢,便隨處走了走。

別說是宮內,不論富錦心想去哪,慕言都不敢攔,還得盡心盡力的替她引路,因此這會兒也沒說話,隻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富錦心也沒想走遠,心裏想著慕昊卿,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路不對,這才停了下來按照原路返回。

一隻球咕嚕嚕的滾到了腳邊,她停下了腳步,低首將球撿了起來,身側有了動靜,小路上衝出個黃衣的小孩子,徑直的來到她麵前,指了指她手中的球。

“這是我的球,能還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