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幹什麼不理我,還對我那麼冷淡。”

慕昊卿的臉色變了變,壓下了心裏的想法,麵色陰沉。

“這麼說,是有。”

富錦心:……

慕昊卿正了神色,也想要與她談一談,不能一直再這樣下去。

然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陸冥的話擺的很正,沒有絲毫糾纏的念頭,她的目光亦是坦蕩,那日她隻是與他偶遇。

他在氣,隻是氣的是他自己。

聽著陸冥說她往昔受的苦,他恨不能替代,然他卻是連陪都沒能陪她在身邊。

那段時光,她孤身一人,甚至不曾想活。

富錦心感受到麵前的人手勒得緊,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裏。

她俯身,緊緊的抱著他,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是故意留下你一個人的,那個時候我沒想起來,隻是憑著斷斷續續的記憶,不想讓你去看娘的墓,總覺得是不好的。”

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

秦豔歡間接因柳貴妃而死,她記憶不全,若他陪著一起去,想起了什麼,必然要遷怒他。

慕昊卿的手微縮,眼裏有過疼痛。

她原是都想起來了,怪不的這兩日總麵對他不自然。

那她可是想要離開他……

他不準。

“夫君,我……”

富錦心要說的話被慕昊卿堵在了喉嚨裏,她目光啞然的看著他,伸手推拒兩分。

如今氣氛正好,剛好一次說清楚,免得之間有隔閡,斷不能再沒說完。

想著,她用力了些。

慕昊卿麵色鐵青,手緊緊的勒著,沒有放開,卻也再沒有其他的動作。

他抱得緊,富錦心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覺得他是生氣了,一時沒想明白,隻想著先開口把話說明白了。

“柳貴妃的確是死在我手裏的。”她說完停頓了一下,想聽他的話,哪怕是罵她也好。

然等了許久,也未見他有反應,心中打鼓,繼而說了下去。

將那日柳貴妃威脅她所言,包括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他。

興許是那日的情況太讓她難過,以至於到現在,仍舊是清楚的記得。

她將柳貴妃以他身世來威脅她的事情隱瞞,隻說柳貴妃是以他和師兄們為難她。

那些事情離他已遠,她不想他再經曆一遍。

柳貴妃對他縱有生育之恩,她卻覺得柳貴妃用養來磨搓著他,根本就不配為一個人母。

她的卿卿沒有家人疼愛,她來疼,她與他已是夫妻,夫妻一體,她會盡他所能。

從前她做錯許多,往後,她隻守著他一個。

慕昊卿靜靜的聽著她的話,心裏卻是慢慢的放鬆下來。

知子莫若母,那人是什麼樣子,他遠比她更清楚。

當年,她該是受委屈了吧。

覺得他會怪罪,所以寫了那樣一封信,沒了活下去的想法。

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她怎麼這般的傻。

富錦心等了許久都未曾聽到他的聲音,驀地脖頸處傳來溫熱,似是有什麼滴落,燙的她心神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