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人。
半晌才回過神來,他甚至在想,會不會是他認錯人了,隻不過是與那人相像,可在一旁的眾人齊聲呼錦平公主時,他就知道,他沒認錯。
難怪,她連報官也不怕,難怪她之前那般行事囂張,這東陵城下,除卻她錦平公主,還有哪個女子敢如此。
然,一切都為時已晚。
宋成心驚膽戰,或許是因為心裏有鬼,總覺得富錦心在賭場贏得那兩萬兩是她故意而為之,一直提心吊膽,神色恍惚,頻頻出錯。
惹得宋昆臉色更加不好看,目光狐疑的在宋成與富錦心之間來回掃視。
許婉柔早在知曉慕昊卿來的時候,便安耐不住,心裏總抱有一絲希翼,可到底不敢過分,隔著紅紗,那般目光瀲灩的看著他。
目光之熱烈,讓身在慕昊卿一旁的富錦心都察覺到了,眼裏寒意多了幾許,與慕昊卿換了個位置,阻擋了許婉柔的視線。
許婉柔臉色變了變,手緊緊的攥著,甚至有一瞬時間想要跑到慕昊卿的身邊,告訴他,她有多愛他。
可最後也隻能是想想。
她的情景不允許她做出別的舉動,她唯有接受現在情況的唯一一條路,反抗既死。
對於許婉柔的目光,慕昊卿恍若未覺,一直都在看著富錦心,像是怎麼看都看不夠一般。
眼中情意流轉,羨煞旁人。
一直到禮成,都沒出什麼事情,宋成狐疑的看向富錦心的方向。
莫不是他想錯了,富錦心就算是公主,也無法幹涉朝政,更不會未卜先知的知道他用了……不過是一個姑娘家,行事張狂了些而已。
他在心裏如此的勸說自己,將心底的不安壓了下去。
禮成後便是送入洞房,新郎官可將新娘子送入新房後再出來敬酒,隻是許婉柔乃是妾,需不著如此周全的禮數,自有丫鬟扶著去,宋成則回身入了席。
第一個敬的便是富錦心與慕昊卿。
“公主與安楚王殿下大駕光臨,宋府蓬蓽生輝,這一杯我先幹為敬……”
宋成這杯酒敬的倒是誠心,雖說是體麵話,但言行舉止挑不出錯來。
當是時,宋府的門被人破開。
縣衙的人徑直而入,衙役站至兩旁,將眾人圍在身後,蔣大人緩緩從正門口而入,隨著他的進入,宋府的門又重新關了起來,又府衙的人看守。
如此,倒像是把眾人困在了屋裏一般。
蔣大人率先進了屋,行至富錦心與慕昊卿麵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富錦心眼睛裏閃過笑意,輕輕應了聲,沒有多說。蔣大人這才看向不遠處的鹽運使司宋昆。
“宋大人,打攪了。”
彎腰拱手,說的話配合著動作顯得十分的有誠意。
宋成臉色不太好看,心裏更是不安,目光若有若無的掃視過富錦心,繼而對著蔣大人開口道:“今日小兒辦喜,是我疏忽,忘記給蔣大人下了請柬,倒是勞煩你興師動眾來賀喜,是我的不是,你且與我進內屋,我親自與你喝酒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