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錦心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裏,任由他動作,等他係好繩時,忽的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指甲輕動,在暗地裏撓起了他的手心。

眼看著他神色變了,眼眸發深。

富錦心眯起眼睛笑得如同小狐狸,忽的放開了他的手,兩步之外,遙遙相望。

“今日我與溫嬋敘舊,便不回來了,夫君勿等。”

她狡點的笑著,趁慕昊卿未反應過來,連忙上了馬車離去。

頗為得意的坐在馬車之上,隔著窗,與之揮手,眼中盡是笑意。

慕昊卿瞧著她遠去,無奈輕笑。

心裏的那股子燥意卻久久揮散不去,明知她是故意而為之,可偏她像是藥,看似好了,最終卻讓你依賴上,如癡如狂。

***

馬車一路行至公主府,富錦心也已幾日未回來,便進去看了一看,順便將溫嬋帶走。

途徑後院時,看著那站在院中之人,她微微一愣。

“聶姣?”她輕聲喚。

前方身影聞聲而動,轉過身時看到富錦心,眼中閃過驚訝,片刻後便消散,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聶姣見過公主。”

多日不見,富錦心險些忘了還有聶姣,不過看她臉色正常,想來那病已是好了很多,她也為之欣慰。

方才聶姣站在院中,身影落寞,一時之間倒讓她怔住了。

“可是府中煩悶?不必拘泥於府中,你想去哪裏,可以帶著府中隨從出去,我會知會一聲。”

聶姣的年紀尚小,也該是歡樂的時光,獨在府中,不與人來往,屬實不合適。

之前,她也想過帶著聶姣與溫嬋她們一同進入慕府,也不過就兩個院子的事情,這樣也方便些。

隻是後來慕言提及慕昊卿不喜人多,且溫嬋做的事情也不方便待在慕府,她便歇了這心思。

或許,她該把聶姣帶進去?

聶姣垂下眼簾,聲音平靜。

“多謝公主好意,聶姣身體不適,不宜出府,如此便已很好。”

富錦心聞聲,沒開口。

應了兩聲,溫嬋從遠處來,看見聶姣也略顯驚訝。

聶姣行禮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身影消失不見。

“聶姣平日在府中總是一人這般獨處?”富錦心與溫嬋向外走,不免多問一句。

“平日裏幾乎見不著人,見著了她也不愛說話,不過雖是如此,卻也不是難相處的,許是比較不喜與人相處。”

溫嬋溫和一笑,並未在意。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能因為她與你不一樣,你就覺得她怪異,心生異想。

富錦心默默的記下了,想著等日後見到了聶泰河,讓他與聶姣好好說說。

畢竟旁人與聶姣都不熟,說了聶姣也未免會聽得清楚。

聶泰河不一樣。

他是聶姣的哥哥,聶姣很聽聶泰河的話,有幾回她也聽聶泰河說起過。

聶泰河口中的聶姣,單純可愛、細心體貼,而非方才她所見那個略顯落寞的姑娘。

本是與她無關,但既是順手救了,那便稍稍上心,究竟如何看他們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