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娘的呼喚久久在耳邊不散,直達心底,她難以忘懷。

皇後沒想到她會突然的問出這個問題,輕歎一聲,握住了她的手。

“你是被宴兒找回來的,母後也不知你具體的情況,他如何說便是如何了,你可是近來有不舒服的地方?若不便與母後說,便書信給宴兒,他會告訴你的。”

想起近來發生的事情,皇後心底是愧疚的。

走失了那麼多年,找回來了都出嫁了,還讓她心裏留下了如此的痕跡。

她這個母親,很失職。

看出了皇後眼裏的難過,富錦心收了神。

她這話不該問的,當真是糊塗。

“沒關係,該來的還會來。母後待兒臣最好,兒臣舍不得母後。”

富錦心柔著聲,雙手抱住了皇後。

心裏的那刺痛也在逐漸的褪下。

這幾年來,母後對她如何,她心裏是最清楚。

逝者已逝,她該好好對著活的人。

等富錦心從皇後殿裏出來,眼神疑惑。

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情,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

想了一陣沒想起來,她便忘在了腦後。

她今日心情還算不錯,便想著去看望一下父皇。

說到底,她那日言行還是有些偏激了。

富錦心去的時候不太湊巧,皇上正在裏麵會見朝臣。

她想了想便沒讓人進去通報,在外尋了個歇息的地方等著。

寒冬臘月,冷風嗖嗖的。

夏凝想讓她先回去,可瞧著她今日心情不太好,便沒敢出聲。

等著等著,富錦心手支著腦袋,竟是睡著了。

夏凝拿了披風,輕輕的給她蓋上,人站在風處,替她遮擋了些風。

好在現在也是晴天,太陽高掛,此處又是陽光之地,一直照著,不顯陰冷,反倒是有些熱燥。

禦書房外

公公不在,兩個太監在一旁小聲的談論有些猶豫。

“究竟要不要進去通報一聲,畢竟皇上最疼錦平公主了。”

“公主不是在一旁等著了,再等等吧,若還未出來,便進去通報一聲。”

畢竟是議論國事,他們也不敢隨隨便便的通報,隻能一味的等,可卻也怕,等久了又怕一會兒皇上著急。

他們最是難做。

從裏麵走出來的高大聲音,聽著他們的議論站住了腳步,一直到聽完才離去。

突然見到裏麵出來人,可把那兩人給嚇了一跳,不敢吱聲,半晌才反應過來,已是結束了,連忙進去通報。

與此同時

富錦心頭輕點,整個人恍惚的坐起身,眼神裏都是迷糊的。

她似是做了個夢,夢裏場景紛飛,亂七八糟,可唯有一個人一直出現在她的夢裏。

從起到落。

一生短暫,令她心悸。

即便是此刻醒過來,她也仍清楚的記得裏麵的人和事。

清晰的就像是她又重新經曆了一遍。

夏凝見富錦心醒了,正要過去,看見她時陡然愣住了,站在原地,腳步如生根了一般,怎麼也過不去。

她吃驚的道:“公主,您……您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