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當真是萬萬不可,這是祖上的規矩,若真衝煞了什麼,不若您現在就直接從奴婢的身上踏過去吧。”春寧閉著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富錦心:“……”

她到底是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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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城河橋下,人煙稀少,樹木遮蔽,借著夜晚的月色,自成一方小天地,無人知曉。

一抹身影立於河邊,來來回回的走著,似有些煩躁。

一甩袖子似是等不了,在其身前忽的多了一抹黑影。

“怎麼回事?不是說他不在,怎麼又回來了!”聲音急切,更是帶著急不可耐,焦急的此刻也停不下來,原地雙腳走動,焦躁不安。

“不是說你們能夠拖住他,絕對不會讓這婚事成的,如今倒是見他好好的回來了,真是沒用!”

聲音惡劣,麵目張揚。

眼前的人似有不悅,目光看了一眼麵前人,一瞬間氣勢閃現,高下立見。

被盯的頭皮發麻,焦躁的女子轉了頭過去,壓下心底的煩躁。

那人見她安靜下來,才開始此番來的目的。

“你照我說的去做,必然讓他們成不了事。”

聽到這話,女人來了精神,頓時神采奕奕的靠了過去,黑衣人在她耳邊言語,隻見她眼裏的得意越發的遮不住,露出了然的表情,像極了陰溝裏的鼠輩窺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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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富錦心安睡,然睡夢中極為的不舒服。

額頭上一層層汗水落下,她驚醒著從榻上坐起身,已是記不起夢中究竟出現了什麼,以至於她現在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

未驚動夏凝等人,她坐著一陣便又躺下,腦海裏明明滅滅,亂成一團,卻是不知為何。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直至天翻著魚肚白,她才在夏凝的呼喊中起了身,由著她們像對待提線木偶一般。

從開始到結束,竟是花了兩三個時辰,坐的富錦心渾身都泛了疼。

心裏直感歎,這成親就是受罪的。

雖說此刻的她是真的漂亮。

眉目冷豔,未施粉黛,鳳冠霞帔,金絲勾勒的鳳凰自領肩散發,栩栩如生,宛若一隻金鳳凰盤旋於她肩膀之上。

微微額首,脊背挺直,姿態傲然,仿佛睥睨於天下,眉角染著微紅,卻徒增一抹魅色。

說是勾人奪魄也不為過。

集市上,百姓們夾道相觀,早就等著這一日了。

這人馬比之他們想象的還要壯大,為首的新郎官一身紅衣,麵色冷凝,坐在馬背上不動如山,後麵浩蕩的迎請隊伍緊緊跟著。

中間有二三十人的小宮女模樣,手中提著花籃,然那籃子裏的不是花瓣,卻是明晃晃的真金白銀,一串串的銅錢由紅線串著。

隨著隊伍的走動,而扔至兩旁,圍觀的百姓見狀都急紅了眼。

迎親隊伍圍繞著整個東陵城,無一不透露著西楚的‘富庶’。除此之外,高大的轎子由八人抬著,標準的八抬大轎,抬轎的轎夫各個雄壯,饒是如此,也被那轎子壓得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