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錦心側首看他,目光亦是帶著寒氣。
樁樁件件皆與他有關,他卻絲毫不言明,藏著掖著,像是她會壞了他的事一般,她不指望他們之間有多坦誠,但至少她詢問之時,他能言明,不會讓她心生猜疑。
沉默不語已然是給了慕昊卿答案,周身戾氣盡顯,沒能按耐住,起身拉著她的手腕,靠近自己。
“本王在你眼中,就是可有可無的?”明知道答案,他卻仍舊是不死心,還想要親口聽她的答案。
“未來夫婿而已,你還想要什麼?”眉目上挑,嘴角似是輕笑。
婚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可以嫁,更無怨言,除此之外,他想要的,權看她的心。
至少現在而言,慕昊卿這個人隻如過客,即便是心有波動,也不至於隨生隨死。
比起愛情,親情更讓她在意。
富錦心的言語徹底惹怒了慕昊卿,手勁無意識的加大,驀地向前進了兩步,咚的一聲,將富錦心壓於門板之上,與之四目相對。
眸色深諳,似是帶著旋渦一般,深不可測,看的富錦心心驚,下意識的垂下眼簾,然她沉默,不卑不亢的神情卻是比之掙紮更讓慕昊卿憤怒。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比起掙紮,漠然才是最大的傷害。
他忽的輕笑一聲,狹長的眼尾張揚,整個人都變了一般,清傲絕塵的人忽然墜入地獄,宛若妖魔,邪魅肆意,神色張揚。
“相處許久,娘子還是未曾了解為夫,在為夫這裏,得不到便毀滅,為夫想要的,娘子還是乖乖給了便是,不然最後為夫一個不小心,傷了娘子就……可惜了。”
慕昊卿俯身靠近,薄唇掠過富錦心的唇瓣,明明血液溫熱,觸感卻是冰涼,宛若寒冰一般,驚得富錦心身子一顫,手不自覺的握緊。
壓下心裏的不適,她抬眸,眸中無波無瀾,十分平靜。
“恰恰相反,在我這裏,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伸手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矗立此間。
“看在你我即將成親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既是做事就得天衣無縫,若是有一絲威脅到東陵,我絕不姑息。”
富錦心怒氣衝衝的甩袖離去,滿心的好心情才此刻煙消雲散。
原本因為慕昊卿以身犯險相救的那點好感,在方才的談話中也消失於無蹤。
這人追根到底,不是與她一個級別的,她看不清,也猜不透,更是陰晴不定,或許他的每一步都有他自己的用意和計劃,她也是其中一步而已。
這樣的人,不值得她動心,更不值得她有所惦記。
屋內
慕昊卿看著富錦心離去的背影,神色減緩,坐下將裂開的傷口上藥,然剛露出傷口,手中瓷瓶猛然被摔碎在地,滿目怒氣。
臭丫頭,還是那麼伶牙俐齒,早晚讓你改了脾氣。
慕昊卿心底惱怒,眼不見心不煩的將衣衫穿好,坐在案桌前伏筆以平心氣。
慕言要進去的腳步停了下來,默默地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