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這樣……叫我?”
富錦心目光無神,明明是在問著慕昊卿,眼睛裏卻無半點光亮,似是出了神。
腦海裏的畫麵明明滅滅,無數的人影在重疊,動作、神態,說出的話,最終都彙編成了兩個字。
‘溪溪’
心口窒悶,她伸手撫上,淚水不自覺的充盈眼眶,凝聚成珠,一滴一滴從眼角落下。
眼前的一切都變了,她置身在一片白色虛無中,無數的泡泡漂浮在眼前,散發著淡淡的光,光色溫和,令她不自覺的靠近,想要伸手去觸摸,卻在最後停下。
周身突遭黑暗,光明退散,泡泡消失,她置身黑色中,伸手不見五指,無邊的孤寂奔湧而來……
***
富錦心突如其來的暈倒令慕昊卿措手不及,眉頭緊皺著將人打橫抱起,放置於臥榻之上。
“富錦心?”
他伸手拍了拍富錦心的臉,叫喚兩聲,然這人確是毫無知覺,呼吸還有起伏,但人偏是不醒。
慕言去叫了在驛館的太醫過來,為以防萬一,慕昊卿讓人去請了寧若顏過來。
“回安楚王殿下,錦平公主隻是睡著了,應是太過勞累所致,不礙事,休息一陣便好。”
慕昊卿揮了揮手,當即太醫退了下去。
寧若顏越發的不願出府,若非是慕言來了,說是有關富錦心之心,她斷然不會離府,隻是她走的匆忙,未告知於人。
寧若顏替富錦心看過之後,眉頭輕擰,與慕昊卿出去說話,將屋內留給她歇息。
“她的確隻是睡著了,沒什麼大礙。”
同樣的話,太醫說了,慕昊卿不太相信,寧若顏開口,他卻是信了半分。
“我說了,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她自己不願醒,旁人強行叫醒她,隻會適得其反。”
說話間,寧若顏的臉上染了怒色,情緒起伏亦有些大,她往一旁站了站,扶了柱子稍能好些。
慕昊卿看了一眼慕言,慕言當即去給寧若顏搬了椅子過來。
寧若顏緩了緩心虛,坐在椅子上,稍稍平複了些。
“當年她忽然毒發,已是無力回天,別看她如今好好的活著,沒什麼不好的樣子,可事實上,她身體並非如表麵的這般健全,有些心傷是比身體疾病更為嚴重。她將自己困在心底,每每牽動便能引起不適,她自己出不來,旁人強行幫她是將她推向死亡。”
這麼些年,寧若顏看富錦心為夢中人所困,亦是苦惱,何曾不想告訴她一切,可真說出來了,也幫不了她。
世上因果,皆是天定。
“柳貴妃……”寧若顏緩緩開口,見他沒有不適才繼續開口。
“柳貴妃之事真相不明,但是我清楚,她的手上覺沒有無辜之人的鮮血。”
言下之意,即便是蘇錦溪殺的,也是柳貴妃死有餘辜。
當年她打聽過,從蘇染染那裏知曉了有關於蘇錦溪當日去找柳貴妃的事情,因著秦姨娘的死。
要麼蘇錦溪為秦姨娘報仇,狠下心殺了柳貴妃;要麼蘇錦溪為了慕昊卿,放棄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