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顏神色冷了下來,目光如冰。
“她早晚有一日會想起,她與顧昊卿相愛,可你們卻在她不知事時另配姻緣,你們可曾想過她可有路走!如今她尚且快樂,我暫且不去提醒她,但婚姻之事,你們若執意,我便將一切都告知於她,若想阻止,唯有取我命。”
寧若顏態度冷硬,富思晏見狀怒極。
“寧若顏!你可記得你是母親,這麼些年來你用性命威脅我多少次了!她和顧昊卿已是一拍兩散,你覺得顧昊卿會繞過她殺母之仇?既是如此,便順理成章下去,有了夫君、孩子,她便無暇去顧及這些莫須有的記憶,縱是再有糾葛也會隨著時間而流逝,不會成為執念。”
五年前,寧太師猝死,寧若顏都被困東陵,未曾看過一次,如此便成了他們之間的阻隔,隨著富錦心的事情,便漸漸加深。
成親多年,她如今才有子嗣,已是上天最大仁慈,但總是一波三折,未曾停止。
縱是富思晏,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寧若顏目光冷冽的盯著他,聲音亦是帶了激動的情緒。
“你覺得時間久了就會忘?這不過就是你自己自私的想法,你認為錦心的心絞之痛是為什麼,那是她不願忘記,每每想起卻又痛苦難忍,她不是忘記,她隻是暫時藏在心底,當她想知道的想法越過一切,那麼她就會重新記起來。她對顧昊卿的愛有多深,便壓得越久。時間於她而言,並無作用。”
腹部隱有不適,她緩了緩心神,伸手指了門口。
“我與你無話可說,你出去吧。”
富思晏怒氣看她,心裏窩著一團火,猛然甩袖離去。
寧若顏撐著桌子,撫平情緒。
嘴角不禁苦笑。
“若非因為你,我何以用性命想要挾,這太子府又怎會是困住我的牢籠,不過是我對你,心不死而已。可是,我快要……撐不住了。富思晏,你究竟要我等到何時。”
寧若顏閉了閉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流出,皆是她滿目心傷。
***
謀害之人已是抓到,富思晏連夜審問,富錦心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她在自己宮內行走,對於那日所見畫麵耿耿於懷,她的預知之錯隻與那男人有關,按道理她不該會預知錯的。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恰逢她聽聞謀害之人被抓到,便迫不及待的出宮去審查一番。
“駕!”
她縱馬橫行,一路疾馳而去。
忽的,那畫麵複又重新閃現。
寧若顏身體一片血紅,鮮血暈染,臉色蒼白,如此畫麵令她心焦,竟是一時走了神。
周圍驚呼聲讓她頓時回了神,雙眸瞪大,費盡力氣勒住馬繩。
馬兒卻因此而受驚,驚叫一聲抬起前蹄,馬繩因為張力從手中脫落,她人亦是順著慣力向下摔去。
迎麵撞上的馬車之中身影閃過,不過眨眼間已是靠近,單手摟著她的腰身落地,她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