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顧昊卿已是習慣了人前人後叫著蘇錦溪的昵稱,不願再叫其姓名,亦是叫的越發順口。

蘇錦溪聞聲未曾給回應,顧昊卿對著她伸出右手,欲與其一同前往。

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掌,蘇錦溪斂了眼神,往前走了過去。

夏凝看著欣慰,這麼多日總算是見他二人有所緩和。

顧昊卿的手落了空,蘇錦溪錯過他,徑直往前走,聲音冷淡。

“宴會將至,王爺還是勿耽擱了。”

夏凝的笑容凝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顧昊卿的神色,緊張的跟在蘇錦溪的身後。

莫言見狀,適時的上前通報。

“王爺,都已準備好了。”

顧昊卿看了一眼蘇錦溪,抬腳大步向前。

二人一同坐馬車前去皇宮,參加宮宴,隻是彼此之間幾乎能隔下一個人的空蕩,互不相靠,亦是無言語。

行至一半,顧昊卿方才開了口。

“這玉極配你,可還喜歡?”

他看著蘇錦溪掛在腰間的月藍玉,神色略有緩和。

蘇錦溪低首看了過去,手輕輕的碰上,月藍玉瞬間變成血玉。她抬首依舊冷淡,眼中閃過思緒。

“起的匆忙,隨意拿的,多謝王爺。”

言語之間盡是冷漠,別說顧昊卿,旁人亦是感覺的清楚。

“你在生氣?”

“沒有,無可生氣的。”

生氣是代表在意,是代表不甘。她隻是對所知曉的事實失望而已,她隻是……在改正自己而已。

愛一旦夾雜了其他,就不再純粹。她不願她對他的愛沾染了別的,就隻好慢慢的收起,至少別在最後他功成身退之時弄得那般的狼狽不堪。

“你若有什麼可以跟本王說,無需一人撐著。”顧昊卿明顯是不信的,畢竟蘇錦溪表現的極其的明顯,讓人不得不去猜測究竟是為了什麼。

“沒有,王爺多慮了。”蘇錦溪冷著聲,依舊神色平淡,無任何的改變。

顧昊卿見著,心中隱有一股怒氣,驀地伸手撐在了她身側的車壁之上,將其困在自己手臂之間,逼的她抬首與自己對視。

“當真沒有?”

那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的與她對視,讓她心裏一顫,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將內心的想法說出來,心亦是不受控製的極速跳動,張嘴的一瞬間她極力的控製,將話改變。

“沒有。”

說出去之後她宛若做了一件極大的事情,陡然的鬆懈下來,眼簾亦是垂了下來。

“王爺,到了。”

莫言的聲音在外響起,顧昊卿目光深邃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終是什麼都未曾說的,起身離開。

蘇錦溪回了神,捏了捏手心,跟著下去。

宮宴尚未開始,但到的人已有許多,不乏相識的人。

此番宮宴,來的人眾多,但凡有正室的幾乎都帶了過來,顧安白與蘇染染已是定了名分,但蘇染染的名分終究是妾,此番宮宴,斷然不該來。

但顧安白將她帶來了,此舉已是說明了他對蘇染染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