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所言,蘇錦溪暫無心神去關注,她看著遙遙一步的顧昊卿,手無意識的捏緊,眾多的話想問卻問不出口,想說亦說不出口。
終是無奈的放下手,壓抑著心底的情緒,什麼都不曾說,什麼都不曾言。
他心甘情願而為之,她又何必去替他心疼。
她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為他成全顧安白所做的一枚棋。
蘇錦溪如此的安慰自己,逼迫自己將一顆灼燙的心變冷,麵上無情。
“我乏了,先回去歇息。”蘇錦溪冷聲道,在顧昊卿靠過來的一瞬間,與他錯身而開,抬腳而去。
剛不過兩步,她的腳步猛然停下來。
轉身看著他,與之遙遙相對。
“你累嗎?”
仿佛隻是在問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仿佛不過是隨口一問,隻有她自己知道,其中暗含的意思。
不辭辛勞的將自己推在風口浪尖,幫著他人坐上最高的位置,十年如一日,他累嗎?
顧昊卿抬眸與之對上,眸色複雜,深邃的看著她。
一陣風吹過,他的答案隨風而過,吵雜的聲音在耳畔在耳邊回響,她卻未曾聽出他的答案。
她不甚在意的回了頭,繼續往前走。
[你看,連風都不願聽你違心的回答。]
皇上相安無事醒來的事情很快傳遍皇城,戒嚴放鬆,百姓得以出來,一切又恢複了之前喧囂熱鬧的場景,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與此同時,另一股風向在百姓家流傳。
蘇淩煙有喜一事與皇上蘇醒時間太過吻合,以至於百姓們都深以為這喜是蘇淩煙帶來的,對其極為的信服。一時之間,宸王的呼聲極高,不少的百姓都願宸王再次成為太子,蘇淩煙腹中的孩子成為皇太子。
然事實究竟如何,隻有他們自己知曉。
皇上蘇醒,顧俊廷自沒有守著的必要,當即回了府,看望懷有身孕的蘇淩煙,臉上難言喜氣。
“王妃在何處?太醫如何說?”
一進門,他便迫不及待的詢問著,滿心都是孩子的事情。
畢竟這孩子如今也算是皇長子,更是極為的合時候。
侍女小心翼翼的請顧俊廷進殿內,不敢多言便退了下去。
顧俊廷行至屋內,這才發現屋內有些不對勁,安靜的不像話,屋內空無一人,尋著方向往裏,才瞧見了蘇淩煙。
隻身一人坐在桌前,神色複雜,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說有喜了,自是該高興些。”顧俊廷尚不知其中緣由,見她這般,便心生不悅,覺得觸了黴頭,本是高興的心情,一瞬間都消散,腳步也慢了許多,沒有方才的急切。
“高興?王爺該是高興。畢竟也是你的孩子,可妾身卻是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蘇淩煙心裏憋著怒火,往日被冷落隻能自己忍著,如今身份不同,氣勢也拿捏了上來,陰陽怪氣的側首看著顧俊廷,莫名的瘮得慌。
顧俊廷聽這話,疑心頓時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