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蘇錦溪如此說,顧昊卿臉色亦不好。

蘇錦溪在沐浴,那人便從屋頂上落下來,他何以能夠心平氣靜,怕是想將那人挖了眼睛的心思都有了。

“讓人再給你送一桶水來,我在這守著,不會再離開。”

他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怒氣,看著此刻蘇錦溪出水芙蓉般的蘇錦溪,陡然又上升,別過眼去,不再看。

蘇錦溪本想說不用了,可她方才著實是沒盡興,身上也不太舒服,便隻得應下。

隔著幕簾,她也不敢如方才那般的愜意,三兩下收拾幹淨了出來。

經過這一事,顧昊卿倒是寸步不離的守在蘇錦溪身側,蘇錦溪也有些理解陘黑城的亂,不敢大意。

燕七追了一陣後便返了回來,向顧昊卿報告此事。

“回爺,卑職跟丟了,這人對陘黑城的地形十分的熟悉,逃竄的快,不過卻找到了這個。”燕七默默的將手中的東西舉到了顧昊卿的麵前。

顧昊卿看了一眼那個東西,走到了屋外,燕七心驚膽戰的跟著,將東西送上。

顧昊卿接過東西,放在眼前仔細的看著,臉色越發的陰沉下來。

一個紅布條而已,唯一不同的是在布條的尾處繡了一朵黑色的花。

隻要看著這布條,就明白那人是誰。

陘黑城的……花賊!轉對女子下手,敗壞女子貞潔的人。

顧昊卿臉色鐵青,手中布條不過眨眼間便成粉末,嚇得燕七往後退了一步。

“去找出來,挖了一隻眼睛,留著口氣,本王親自處置。”

燕七默默的為花賊哀悼,他已許久未看到他家王爺這般生怒了,這人已是身在地獄了。

“是。”

蘇錦溪在屋內等了許久,隱約的覺得顧昊卿的情緒不太對,略有擔憂,正要去看看,顧昊卿卻又回來了,她起身迎了上去。

“可是追到人了?知曉是什麼人嗎?”

別的她不擔心,她擔心的這人會是與小雛菊一起的人。

從皇城跟到菏東觀,難保不會再跟到陘黑城。

不提起還好,一提起顧昊卿心中的怒火便又難以壓製。

“沒有,路過的人。”他垂下眼簾,遮掩住眼中的狠厲。

蘇錦溪皺眉,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想不起什麼。

“去睡。”顧昊卿催促著她,蘇錦溪索性不想了,上了榻,隨後卻見顧昊卿坐在了榻邊,動作自發的為她擦拭那一頭烏黑的長發。

她心神動容。

忽的又有一絲滿足,至少現在能得到他這般照顧的人是她啊。

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她再努力努力,總會讓他喜歡上她的。

“顧昊卿。”

“嗯?”

蘇錦溪勾唇一笑,臉上滿是安逸。

“顧昊卿。”

“嗯。”顧昊卿抬首看她,不再是疑問,心裏的怒火被壓了下去。

猶記得她隻有八歲心智的時候,一個勁的拉著他叫他的名字,她說不做什麼,隻是想叫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