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捧著那碗藥,蘇錦溪覺得重若千金,簡直是燙手。

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難不成你要為夫用血滋養一路回皇城?放著也是放著,問過大夫了,雖說用處不大,卻也能將你身體養好一些,抑製她體內毒發的速度,等找到了梔仙草就好了。”

這話純屬安慰,本就是為她尋的,隻是他不敢言明罷了。

何曾想到,他有朝一日,也會這般的畏首畏尾,僅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時而蠢笨,時而機靈的屬於他的女人。

蘇錦溪聞言沉默,她自己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尋到了梔仙草,也隻是如這飛煙蘭一般暫時壓製,她體內的毒並非是這般輕易好解的,自小帶著的,怎可那般容易。

隻是她沒說出口,不願打擊他罷了。

“那母妃的病?”

“母妃尚且穩住,不是什麼大病,無需擔憂。”顧昊卿的神色微冷,毫無異樣。

蘇錦溪卻是察覺到了,隱約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卻說不出來。

她抬起他的手掌,看了看麵前的飛煙蘭,喝了一半後分了一半給他。

“你的傷太重了,這飛煙蘭有複肌骨的功效,於你最合適。”反正都是壓製的藥,喝多點喝少點沒有多大差別,但顧昊卿就不行了,手掌心的傷痕明顯,而且經過多次受傷已顯潰爛之色,若再如此下去,他的手也要廢了,皆是再想尋這飛煙蘭就不容易了。

畢竟老朽住的地方隱蔽,就是如今她再下斷崖也找不到其住所,更遑論入口處的八卦陣與幻覺。

“無礙,你喝吧,待在這裏別亂走,為夫事情處理完後便來尋你。”顧昊卿拍了拍蘇錦溪的頭,說著轉身便要走。

顧安白不顧一切的隻身來這裏,許多事都被耽擱,更被人打亂,他原本安心出來,如今卻不得不一邊處理政事,一邊陪蘇錦溪尋藥。

蘇錦溪見他要走,下意識的拉住了他的衣袖,緊緊的,不肯放他離開,臉上隱有怒氣。

“喝了再走。”

她態度強硬又堅決,眼神更是慍怒。

斷崖下便是如此不愛惜自己的命,現在仍是這樣。手掌都已是這般慘不忍睹的樣子了,還要裝作沒看見。

“溪溪乖,處理一下便沒事了,等為夫回來。”顧昊卿不解蘇錦溪的想法,卻樂意她纏著自己,至少她還是在意關心的,出聲安撫兩下。

“誰要等你回來!”蘇錦溪怒氣出聲,瞥了他一眼,抬手喝了麵前的藥,單手勾著他的脖子壓下來,紅唇覆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動作令顧昊卿愣怔,反應過來後,難以控製的淺嚐兩下,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是一口藥卻足足喂了三分鍾,直至蘇錦溪要喘不過氣來才結束。

“愛喝不喝!”反應過來的蘇錦溪臉紅的像是要炸了,嬌氣一句後人已是轉身離去,過了許久都未曾消退下去,活像隻熟透的紅蝦。

顧昊卿站在原地,臉上勾笑,意猶未盡,將剩下的藥喝了個幹幹淨淨,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