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麵前的樹已是不同剛才蔥鬱的模樣,開始出現了枯的形態,然而這形態變化的著實快,不過短短時間就已是成了一顆殘樹。
隨著這顆樹的殘敗,其餘的樹全都跟著消散,最終隻留下這一刻,道路亦恢複到蘇錦溪之前所熟悉的路。
“你是怎麼找出來的?”蘇錦溪崇拜的看著顧昊卿。
“自己想。”似是嫌棄蘇錦溪笨一般,顧昊卿淡漠的轉過身。
他也隻是試一試,這些樹長得都太一樣了,就像是複製而來,那必然有一棵是真,其餘都是假。他手上呈現黑紫的樣子,必然是中了毒,若是真樹碰到毒藥也得枯萎。
他猜對了。
蘇錦溪撇了撇嘴,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卻被他躲開。
她神色一愣,眼中閃過受傷,若無其事的將手收了回來,抬腳走向了前麵,就像是欲蓋擬彰一般,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熟悉的路走的自然就比較快,不多時他們就已是來到了小屋前,那些花依然在,長得很平常,平常到她現在看了都難以相信這是飛煙蘭。
明明就是一朵普通蘭花的樣子。
“你這丫頭再毒也別輕易摘這花。”
老朽的聲音從屋內傳出,蘇錦溪停了手,抬眸看過去。
明明就這麼一來一回的功夫,老頑童模樣的老朽像是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沉沉的老朽,與他的外表倒是極為的符合了。
“為何摘不得?”
她冷聲輕問,遂明了老朽住在這深山野林中怕是就為了這花,多半是飛煙蘭沒錯了。
“這花有奇效,可複肌骨,養容顏,卻也是要付出大代價的,這花隻能生長在這裏,吸取周圍的養分,若它離開了這裏,存活不了,想要活就得以人血供養著。”
老朽神色認真,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成分,目光在他們三人身上掃視過,對他們來摘飛煙蘭已是習以為常,多少人來了,又有多少人回去了,他記不清,也數不清了。
隻知道至今這飛煙蘭還在這裏好好的,一顆也沒移走。
“這可是飛煙蘭?”蘇錦溪嚴肅的詢問著,目光沉沉。
“是。”
老朽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了,半點也沒隱藏。他們既能回來,也證明了有些本事,能不能帶走,全憑他們自己。
“那便是了,即便是人血供養,我也得摘走。”
蘇染染骨子裏堅韌,若斷了手掌,成了半殘廢,即便她不畏言語和顧安白在一起,日後也會被人戳著脊梁骨,時日一久,對他二人都是傷害。
秦豔歡死時都不曾要求她對蘇染染好,她接受秦豔歡的好,更不能置蘇染染於不顧,她們早已比親生的姐妹還親。
她更認不得日後旁人指著蘇染染罵她殘廢,她蘇錦溪的妹妹自也要完好無缺!
老朽見她卓絕,倒也沒阻止,隻是再三確認。
“你可得想好了,這飛煙蘭一旦摘走若無人血便會死,若想它發揮其效果,需得在活著的時候入藥。開工沒有回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