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厲聲厲色,常紫淑宛若受驚一般輕聲嗬斥,複又轉身看向蘇錦溪,麵有難色。
“蘇姑娘,我這丫鬟平日裏與我交好,被我嬌慣壞了,我代為賠不是。你大人有大量,還望莫與她計較。”
蘇錦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二人,並未動怒,輕抿了口茶,不緊不慢的開口。
“是恃寵而驕還是主子授命你自己清楚,這次我可以不計較,但常姑娘需得明白一個道理,事不過三。而我,接受能力有限,隻有一次,沒有第二次。下一次她若再敢這麼跟我說話,就不可能那麼完好無損的走著出去了。”
語氣輕飄,然這夜色之中,這話卻是讓人頭皮發麻,後背一片涼意,常紫淑隱約有些撐不住臉上的神色,軟聲的道歉之後抬腳離開。
丫鬟麵露不高興,卻不敢再去看蘇錦溪的眼睛,不甘心的跟在常紫淑身後離開。
常紫淑離開,她身上的香味卻仍留在屋內,讓她眉頭皺起,覺得渾身不舒適,讓秋落點了熏香,抬水沐浴之後,才覺得好些,她沐浴時,卻不知外麵熱鬧萬分。
顧昊卿從皇上那出來,聽莫言轉告的話,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抬腳徑直往蘇錦溪的院落去。
莫言無聲的摸了摸頭。
總覺得四王爺有點危險,今日王爺的脾氣算不得好,怕是有一番折騰了,希望他自求多福吧。
到了地方,果真見著顧宏源無事的站在那裏,雙手背後,頭微揚,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在賞月,然今夜頭頂一片烏雲,無半點月光。
“本王倒是不知道四弟如此的好興致,竟來王妃這賞月來了?”顧昊卿沉聲,語氣不太好。
顧宏源見他來,眼中閃過驚訝,麵上還是無波瀾,聲音混和著夜色,像是夾雜著針,刺的人疼。
“臣弟是特意來找蘇姑娘的,有些話想要當麵於她一人說。”
語氣不清不楚,很難讓人不多想,尤其是在顧昊卿心情不好的時候。
“本王奉勸四弟一句,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好待著,有半點逾越,本王絕對會將你挫骨揚灰,連渣都不剩。”
聲音陰冷而沉,宛若從地獄而來,說完抬腳往蘇錦溪的屋裏去,堂而皇之與他孤零零站在那裏的模樣成對比,氣的怒火高漲。
“莫言將四弟好好的送回去。”
揚在空氣裏的話帶著絕對性,莫言如一座山一樣擋在了院門前,笑著看向顧宏源。
“四王爺,請吧。”
顧宏源無知無覺的攥緊著手,目光執著的看向院門,片刻後冷哼一聲,甩手離開。
然他守在蘇錦溪院落的事情,轉瞬便流傳於眾人之間,有人更聯合白日之舉,推出了多種版本,無一例外都是顧宏源與蘇錦溪的‘情分’,這是後話,此時,顧昊卿正踏足蘇錦溪的屋內,兩人心情都不太好,氣氛有些箭弩拔張,秋落無聲的退了出去。
古代沒有吹風機,蘇錦溪沐浴後,一頭烏發濕漉漉的著實難受,身穿單薄裏衣坐在銅鏡前,正拿著帕子擦拭頭發,抬眼間瞧見銅鏡裏站在她身後的人,猛地嚇了一跳,心像是漏了一拍,眉頭輕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