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乃醉荷樓老主顧了,一頭一尾都分不清,莫不是平日裏穿牆出去的?方才聽您語氣含糊,不知道的以為您有意加害,逼害手足呢。”
蘇錦溪麵露笑意,目光卻如刀刃,笑裏藏刀。
百姓們最愛八卦,雖明麵上不敢說太子等人的事,心裏都是有數的,若蘇錦溪真的被治罪了,最先連累的便是三殿下,最得益的莫過於太子。
顧俊廷臉色一僵,萬沒想到蘇錦溪如此厲害,一語之間卻是將他推上了頂端。
“我素來與三弟和睦,你多心了。”說多錯多,顧俊廷本就不願摻和這檔子事,不再多言。隻不過,他這會兒想退出去,萬不可能。
蘇錦溪也沒抓著不放,隻是那笑容仍舊有幾絲意味。
有最有利的人證,季良這事不攻自破,隻因她又狀告之事,暫未公布處分,她已從嫌疑人變成了原告,顧昊卿命人搬了椅子過來,就在他身側,蘇錦溪走過去坐下,也無人敢說些什麼。
隻是瞧著他手裏的細珠頓覺眼熟,再低首一看,嘴角僵動了兩下,一串的細珠這會兒所剩不多了。
“好好的拆我的東西作甚,還挺值錢的呢。”她小聲的在他耳畔細語,然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顧昊卿手指一頓,心中無奈,原先以為她愛財是因為過慣了沒錢財的苦日子,這會兒他才知,壓根就是她心底裏就愛財。
顧俊廷看著對麵的人耳鬢私語,動作親昵,細長的眼睛裏陰鷙更甚。有意思,老三對她可不簡單,若是把她變成自己的,老三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他忽的笑了,一臉的陰險。
蘇錦溪莫名的覺得一陣的寒意,抬頭就對上顧俊廷陰鷙的眼神,心裏咯噔一下,隨後扭頭,並未在意。
有了決定性的證據,百姓們更為激動,聯名寫的證詞以及從季府搜出的錢財,季良父子收買人心、收受賄賂、逼良為娼、圖謀不軌之事皆定了罪,隻剩下一個脅迫之罪,這事不好太過定罪,畢竟這話隻有季太傅和她說的,但她剛說完,秦豔歡就出事,絕非巧合,思索之下,嚴律唐便在提審秦豔歡案之前,將他父子二人暫押獄中。
不多時,秦豔歡等人已被押了上來。
***
一個時辰前,丞相府。
秦豔歡主持中饋,按例發銀子及各院日用的物品,從未出過差錯,這次也是如此,每院都是一樣的,然而剛發下去不久,六姨娘卻是找了過來。
“姐姐,我隻知道你管理偌大的丞相府勞累,但既是你主持中饋,你自是該每院都平等吧,蘭姨娘懷了身孕,多些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怎麼七妹妹也能多呢?院裏都有,獨我沒有,可是妹妹哪裏得罪你了?若真有,妹妹給你賠不是。”
六姨娘說話有些咄咄逼人,秦豔歡平日裏都是好脾氣的,而且平常忙於府中事務,並沒有服侍蘇振茂,雖是有五姨娘的事情震懾眾人,但六姨娘覺得自己有理,並未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