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簡單二字將事情承認,沒有絲毫辯解,如此爽直卻是讓知府和師爺愣住了,直覺蹊蹺。

“我先是踹了他一腳,他倒地吐血後,又用刀劃了他的左手臂,他叫的倒是挺慘的,後又劃了他的右手臂,最後扔了他下樓。”

蘇錦溪平靜而又輕緩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將她怎麼傷害季良的情況說的一清二楚,廳內死一般的寂靜,季太傅本就怒火滔天,此刻再聽聞蘇錦溪的描述,隻覺得腦血一陣陣的上湧,雙目赤紅,神色陰狠的盯著蘇錦溪,恨不得現在就將她碎屍萬段。

“你這個惡女!竟是如此心狠手辣,歹毒至此,本太傅定要扒了你的皮!”

“她已是認罪,還愣著作甚!抓人入獄!”

季太傅一聲怒吼,讓知府和師爺回了神,知府萬沒想到事情如此簡單,更是順利至此,腦袋有些懵,順勢應聲。

“蘇姑娘既已認罪,便收監天牢,待本府上報聖上後再行處置。”他還沒忘蘇錦溪身份特殊。

蘇錦溪聞言,神色頓冷,瞥了一眼知府等人,聲音帶著一股寒氣,不怒而威。

“我隻是承認我傷了季良,何時認了罪?”

“還敢狡辯!你傷我兒……”季太傅險些氣的跳腳,怒指蘇錦溪,話沒說完,便被打斷。

“我因何打他?有何動機?知府尚未詢問便定我的罪,平日審案亦是如此草率?我想我需得提醒顧昊卿一聲,去你衙們裏看看,是否也有如此草率斷的案。”

“季太傅雖為當朝太傅,報官不實,甚至當麵辱罵本姑娘,知府大人尚且在場,亦未人證,本姑娘如今要告他意欲謀殺可有問題?”

一席話,驚得知府後背都出了冷汗,抬手擦了擦額頭,看著蘇錦溪的眼神,心裏直跳,他當真是被蘇錦溪一開場的不按常理出牌給弄懵了,這會兒才明白她這是做了陷阱等人跳呢。

季太傅還等著抓人呢,這會兒再聽蘇錦溪這話,簡直怒火攻心,險些氣暈了過去,他連忙捂著心口大喘氣,半晌才緩和過來,心裏怒火按捺住,也明白了蘇錦溪是故意借他怒火,挑起情緒,想起人證,他鐵青著臉色,按捺怒火,目光陰狠的看著蘇錦溪。

“本太傅方才聽聞犬子受傷,心神焦慮,一時失言。”

知府見狀,亦是跟著附和,遂出聲詢問。

“既是蘇姑娘承認重傷季公子,不知緣由何起?可有人證、物證?”

這會兒才是真正的進入問案行程,他深呼吸一口,鬆了鬆心神,師爺在一旁認真記錄。

蘇錦溪聞聲卻是狡點一笑,眼睛笑得像是個小狐狸,複又端起了茶杯,不緊不慢的喝著,秋落見她這模樣,不禁在心裏為他三人默哀。

廳內一片安靜,都在等著蘇錦溪回答,偏她動作緩慢,知府也不好打斷她喝茶,就等著,好半晌才見她放下了茶盞,意欲開口,誰曾想半天冒出的,竟是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