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一陣人仰馬翻,忙個不停,季良被帶回來時,已是失血過多,昏迷不醒,府裏供有大夫,隻是平常看些小毛病,這會兒季良傷勢嚴重,隻能簡單處理,需請高明的大夫,季太傅率先想到了懸濟堂,命人去請,然而家丁卻是灰溜溜的一人回來了。
“回老爺,懸濟堂說……說了,但凡季府從上到下,從裏到外,皆是不治,錢再多也不治。”
季太傅聽著這話,氣得是怒火中燒,卻無暇顧及,又讓人去請了別家大夫,一來一回,又是耽擱許久,百藥堂大夫姍姍來遲,看診之後,連連搖頭。
“季公子傷勢極重,那部位斷了根,以後恐不能人道,手臂之傷,可見白骨,外傷好治,內骨難補,傷好之後不得替重物,亦不能二次受傷,不然就徹底殘廢了。”
季夫人聽說兒子出事了,忙不迭的過來,尚在門口,便聽到了大夫的言論,猶如晴天霹靂,往後一仰,整個人都是暈的,半晌才反應過來,淒慘聲爆發。
“我的兒啊!!!”
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又是一陣人仰馬翻,季太傅也是如此,整個人都僵硬,眼睛赤紅,他就這一個兒子,疼的要命,這會兒聽到這消息實在是難以接受,不敢讓這消息走漏,當機立斷將大夫殺了滅口,在場奴仆皆是如此下場,他不信民間大夫,緊急入宮,覲見聖上,跪求禦賜太醫。
皇上不知其他,隻知季太傅之子受傷嚴重,遂給了人,季太傅將禦醫帶了回去,然還是同樣的說辭,這會兒他是真的沒轍了,徹底相信他的兒子是真的廢了。
恰是此時,派出去打聽的人回來彙報情況。
“啟稟老爺,少爺這幾日一直待在醉荷樓,偏巧今兒個蘇姑娘到醉荷樓一坐,清了場,隻餘幾個廂房未撤,少爺聽說後便去了蘇姑娘的廂房,而後便是如此了。”
家丁打聽的也都是從小二口中得知的,小二不敢得罪兩方,隻說了個大概,其中細節並未道出。
季太傅素知自家兒子的德性,又聽聞蘇錦溪近來半殘廢之事,心中有所計較,當機立斷的去讓人報了官,親自去季良身邊幾位好友那走了一趟,名義上為了解詳情,私底下卻是暗自施壓,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要他們指認蘇錦溪。後又親自去了府衙一堂,帶著知府及衙衛去蘇府抓人。
他尚不知,他前腳在其他人府中走,顧昊卿後腳便放出了消息,赤炎殿近日接到舉報,有人意圖謀反,已有名冊在暗,暗中追查,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兩方施壓,誰輕誰重,一眼便知。
蘇錦溪早有預料季良受了重傷,季太傅必定報複,聽聞他報了官,嘴角勾唇一笑,眼睛眯起笑得像個小狐狸,特意讓顧昊卿不用過來,怕他在場,其他人不好發揮。
顧昊卿隨著她去,卻仍是不太放心,私下放了暗衛護著她,倒不是怕她受了委屈,怕她心裏怨恨深重,下手太重一下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