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發了好玩嗎?可是折騰出來什麼了?”她沒好氣的出聲,麵色不高興,卻還是坐到了他身側,抬手為之把脈,心下暗惱自己沒出息。

昨日替他拔針時,她預知了他要自己給自己下毒,便百般的提醒著,於她而言,即便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也不該是以自己受苦來達到。

本以為說的那般嚴重,他能思慮一下,誰知道這人還是不知死活,仍舊照做了,根本不把自己身體當一回事。

“你知道?”顧昊卿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雖是疑問,語氣卻帶著肯定,不容她辯駁。

她動作一頓,垂下眼簾,眉頭輕皺,倒是把這茬給忘了,他既是做了,自是隱蔽,她不該知。

“莫言身上鬼附子味道濃鬱,我就是想不知道也不行。王爺既是不惜命,還解毒做什麼,等死就是。”她言之鑿鑿,神色篤定,語氣稍顯無奈,末了將話題引到他身上,帶著些許抱怨。

顧昊卿複又盯著她看兩眼,確無其他異樣,才收回了眼神。

“你雖是大張旗鼓,他們仍是忌憚,若不如此,他們怎肯放手去做。”

他明知她已猜出緣由,還是出聲解釋,神色染上了一絲無奈。

她看著麵色冷硬,可實則心裏柔軟,明麵上附和著他,方才那一鬧,旁人便會覺得他已是活到了盡頭,連她都要明哲保身,不願再靠近一步,甚至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蘇錦溪沒有出聲,她昨晚想了一些,明白了他的意圖,卻仍是不能苟同,此刻見他虛弱的樣子,斂了斂神,仍是態度強硬的開口。

“王爺既是與我同盟,那行事便該有所顧慮。就算仍要如此,涉及到我,也該與我商量。若是這毒我也解不了,又該如何?”

“好,我下次提前告訴你。”

……

她簡直被他氣得沒脾氣了,還有下一次?

蘇錦溪冷著臉,將袖子裏的藥丸拿了出來給了他,顧昊卿問都不曾問的便吞了進去,蘇錦溪順手拿了銀針,這藥丸費了她半宿的功夫,自然是藥到病除,隻是她覺得這樣太過簡單了,不然他就不知道疼,就該給他點教訓。

思及此,她毫不猶豫的將一排二十多根銀針全都取出,一根根的全都紮在了他的身上,皆是沒入三分,這樣一番折騰下來,饒是顧昊卿,臉上也是滲出了熱汗。

“活該。”

她哼哼兩聲,眼睛上挑,手上的動作倒是輕了,她倒也不是純粹報複,至少這麼一套針灸下來,讓他血液循環加快,經絡疏通,總歸是有益無害。

顧昊卿看著她那小得意的樣子,一聲輕笑自胸腔而出,眼睛裏藏著笑意,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

蘇錦溪被這輕笑引得抬了頭,一眼看見了他的眼裏,這般肆意、張揚的樣子像是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裏,臉頰微微發熱,心裏暗自罵了聲。

[禍害。]

她有條不紊的將銀針收起,頭頂上那熱烈的目光緊盯著她,讓她覺得別扭的慌,驀地,屋外傳來秋落有些急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