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染染,顧安白無法再待下去,話說完了就跑,徒留蘇染染一人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三王府中,顧安白將東西放在了桌上,好意的出聲提醒。
“三弟,你明兒個還是去丞相府通知一聲,蘇錦溪無緣無故的又失蹤,不僅引人擔憂,名聲也不太好。”
顧昊卿挑眉,目光審視的盯著顧安白,準確的找到重點。“引人擔憂?”
顧安白似笑非笑,聲音溫潤,恢複了對外那般謙謙如玉公子的模樣。
“最近不少人想除之而後快,出了季府那檔子事,那兩個老狐狸可不會善罷甘休。”顧安白‘善意’的提醒,語落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顧昊卿看破不說破,拿了東西進裏屋,屋內擺設簡單,唯有榻邊一抹紫草色格外耀眼,美人明眸皓齒,神色慵懶的靠在榻邊,明明風情萬種,嘴角帶笑,他卻看出了她眼底的惱怒。
二人四目對視,她看進他深邃入墨的眼,心中的那一點惱怒在不知不覺間放大,嘴邊的笑意越發濃厚,最先忍不住的開了口,語氣染了一絲別的意味。
“傳聞三殿下中毒已深,活不過三月。我瞧著就是身子好得很,比鬼還要長壽。”
顧昊卿聞聲一愣,片刻便反應過來。
“你在生氣。”不是疑問,是肯定。
蘇錦溪抿緊了唇,被他的語氣弄的一陣心煩意亂,沒吱聲。
剛才她就醒了,並沒想聽他們說話,隻是在聽到有關三皇子時下意識的停住了,就算她再無視,婚約依舊在。後麵的話出乎她的意料,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疑問全都解開。
不是世人傳錯了,壓根就是她認錯了。
冷麵陰狠是他,溫潤如玉是顧安白,中毒的是他,與她有婚約的更是他。而他明知她弄錯了,非但不提醒,還將錯就錯,怕她糾纏還是怕她惦記著他的身份?
蘇錦溪抿緊了唇,未置一詞,將他按在凳子上坐著,自顧自的替他針灸、解毒,做著這些晚上常做的事情。
“唔。”饒是顧昊卿,此刻也不由得隱忍一聲。那細長的銀針往日隻入一分,如今幾乎是全根沒入,彰顯著此刻她的生氣。他抬眸盯著她看,知曉是因為身份的事情,卻不知她生氣的緣由。
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稱號而已,他人沒變。
蘇錦溪聽著那聲,心裏陡然一驚,心思回了神,額頭上滲出了汗。
“抱歉,下手重了。”
她悶聲道歉,下手輕了許多,壓抑的心情在此刻轉圜。
不管他是誰,不管他們之間是否有婚約,往後總歸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就是了,是她沒搞清楚,他在心裏如何想她,都與她無關,她做好自己就是。
心情豁然開朗,蘇錦溪的臉色好多了。
“無意隱瞞。”
“哦。”
顧昊卿簡單的四個字算是解釋,蘇錦溪聽懂了卻已經不在意。
聽出了她聲音冷淡,顧昊卿盯著她看直到解毒結束,神色漸深,沒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