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收拾好了,洗洗早點睡,我睡書房。”莫正南說完,看了歐陽蘭一眼,想回書房去。他實在不想和歐陽蘭討論念桃的問題,這個問題沒辦法討論。
歐陽蘭卻又說話了:“你怎麼不問我跟誰喝酒?”
“管我什麼事。”莫正南丟下一句,扭開目光。他不能多看,酒後的歐陽蘭更顯嫵媚,從哪個角度講,她都是美人,不但美,更野,奔放,狂熱,像一頭性感的豹子。尤其那一對胸,簡直呼之欲出。歐陽家這一對姊妹,發育異常的驚人,歐陽蘭幾個地方都勝過她姐,屁股高翹,兩腿修長而勻稱,胸脯堅挺飽滿,而且絲毫不見下垂。她的胸脯更像外國人的,結結實實長在那兒,如一對驕兔,時刻準備著跳出來。乳溝優雅而性感,將兩汪誘惑緩緩引到了下麵。
對一個沒有老婆的男人來說,這樣的女人是危險的。莫正南暗暗給自己敲警鍾,生怕先亂掉方寸,又讓歐陽蘭發瘋,他對歐陽蘭是斷然不能當作女人看的,她就是他的一個妹妹,這一點,不能改,也沒辦法去改。
“膽小鬼!”歐陽蘭心裏暗罵一聲,她已看到莫正南的怕了。就是要怕他,一邊想著,一邊得意地脫了外套,順手扔沙發上,然後開始脫外褲。她自然不避莫正南,幹嘛要避,她才不怕呢。將外套扒完,歐陽蘭開始扒裏麵了,西服東一件西一件,想扔哪就往哪扔,貼身黑色內衣差點扔莫正南頭上,幸虧莫正南躲得及時。這點上她們姐妹幾乎沒有分別,能把整個屋子用衣服鋪滿,鞋子可以扔到鍋裏,穿時再把屋子翻過來。
“小蘭,你聽話,去睡覺吧。不要在客廳折騰了,讓保姆笑話的。”莫正南求著歐陽蘭,讓她在客廳發瘋。
“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麼就不能折騰呢?你是不是還認為這個家不是我的,是別的女人的,是不是那個姓念的野丫頭,你居然為了這樣的一個野丫頭不管我姐,也不管我,你--?”歐陽蘭越說越激動。
“你?--”莫正南又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活寶,折騰起來真是要命,莫正南想上樓去書房,隻要歐陽蘭回家了,他的心定下來了,就隨她鬧吧。
“我什麼我,就是不容許你玷汙我姐,她走了才多少日子,你就耐不住了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歐陽蘭起身,佯裝惱怒地收拾被她丟了一地的衣服,莫正南剛要高興,誰知歐陽蘭抱著衣服上樓進了莫正南原來的臥室。
妻子歐陽蘭出事後,莫正南將原來夫妻共住的那間臥室鎖了起來,裏麵東西一樣未動。歐陽月活著時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包括歐陽月隨手丟在木地板上的襪子、內褲、胸罩、甚至衛生巾,他都未舍得動,就那麼放著。還有半隻吃剩的蘋果,已經枯幹成標本了,還一動未動放在床頭櫃。他不知道這樣保留有什麼意義,但他想保留,真的想保留。莫正南曾經想,活著時他沒照顧好歐陽月,沒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現在歐陽月沒了,他要用後半生做彌補。
莫正南太想彌補。現在這個家裏,他是不容許別人走進那臥室的,誰也不行。夜深人靜,或者遇到什麼過不去的坎時,他會抱著枕頭,悄悄潛進那臥室,一片黑暗中,他會看到妻子,看到她修長的雙腿,看到她貼著麵膜的臉,看到她粘了假睫毛的眼睛總之,他覺得那樣才溫暖,那樣才不孤單。
但歐陽蘭一腳踹開了那門,進去了。莫正南望著歐陽蘭的背影,犯了一會傻,忽然就無力地倒在了沙發上。她們倆個都是魔,都是來控製他的,他一個也擺脫不了,哪怕死了,也擺不脫。
被歐陽蘭一折騰,莫正南感覺肚子很餓,晚上沒吃多少東西。現在才發現肚子是空的,莫正南去了廚房,想動手做,但站在廚房前,忽然就茫然得不知從哪下手。一個家,有了妻子、孩子,才叫家。一個人的地方不叫家。一個男人的地方隻能叫窩。在窩裏做飯,做的不是飯,是苦難,是傷悲。妻子沒了,孩子沒了,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在這個家裏,現在一下子多出三個人,不過,他還沒去看孩子,聽說是睡覺了,他就沒去打攪。反正,接下來的日子很多,隻要歐陽蘭不怕麻煩,他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