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這麼不好當,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想當呢?”念桃不解地問了一句。是啊,為什麼那麼多人想尖了心思往官場鑽呢?莫正南連自己的孩子都
不敢認,呂浩卻心甘情願地替別人養著老婆和孩子。這就是官場嗎?
念桃實在是有些不明白,官場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呢?可她愛的人就在官場裏,她陪伴的呂浩也在官場裏。看著他們,念桃總有一種說
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有時候是堵得慌,又是又是擔驚受怕,提心吊膽。如果做一名官太太,是這種感覺的話,念桃想,還不如回到村裏
種田地去,至少天黑倒頭就能睡著,天亮什麼都不想地下地幹活。可是,人總是那麼地不滿足,來城了,想著農村的簡單、純樸。在農村的時
候,卻巴心巴肝裏要跳出農門。
念桃正想著這些事,呂浩卻說:“我看一會兒書,你忙你的去,不要去想這些沒用的問題。有些時候,糊裏糊塗才是福。再說了,我們想了
也沒用,很多時候,我們的命運不屬於自己。”呂浩顯然不想和念桃討論這個問題。他能對念桃說什麼,權力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東
西,打江山就是為了坐江山,這是男人的一種本能。而女人往往成為男人們打江山的犧牲品。特別是官場中的女人,要麼如男人一般沒有性別
,要麼就如李小梅這般,活得不知道自己是誰。可這些東西,呂浩不想讓念桃知道。雖然他把念桃帶進了官場,可下到秦縣後,他又想
去阻止念桃更多的了解官場的種種複雜,他也不明白,他這是怎麼啦?
不管呂浩對念桃有多少複雜的感覺,有一點,他非常清楚,盡一切能力保護念桃,讓念桃過得幸福快樂。特別是念桃肚子裏的孩子
,那可是莫正南和歐陽蘭都在保護的寶貝。
念桃離開後,呂浩盯著念桃的背影,發了一下呆。其實他並不想看書,他哪裏有心思看書呢?那一套處理收塵的設備需要一百多萬,這
個錢怎麼辦呢?他在那個場合把大話說出去了,可他的心裏根本沒底。他雖然一直跟在莫正南身邊,可是處理基層的問題,他還是顯得不夠老
道。
對於男人而言,錢是英雄,權是膽。可是沒錢又沒權時,又有幾個男人敢直著腰杆大喊:“上茅台。”而呂浩偏偏喊了,而且還是當著那麼多
的人麵喊出來的,喊出去的話,一如潑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來啦。
唉,錢啊。呂浩一邊歎著氣,一邊伸手去抓自己的頭發,這是他遇到難題時,習慣性的動作。結果伸手時碰到了傷口,他才想起來,頭部受
著傷呢,痛得他不由喊了一句:“哎喲。”
念桃趕緊跑了進來,急著問:“怎麼啦?是不是傷口發炎了,要不要去醫院?”
“念桃,你不要這麼緊張。我沒事。在愁工作呢。”呂浩見自己又嚇著念桃了,趕緊安慰念桃,念桃就是這樣,總是把關心別人放在
第一位,就拿吃東西這一點來說,念桃肯定是擇小的,不好的東西,大的,好的總是留著讓呂浩吃,雖然念桃從來沒有去說,可是她越
是沒有意識的習慣動作,越讓呂浩感動,這個女孩是真心在為別人著想,而不是作秀。
人與人在一起時間一久,好與不好的習慣總是在很細小的動作中自然而不自然地表現出來,也難怪無數文學作品寫到白雪公主嫁給了白馬王子
,至如婚後他們是不是幸福,能不能幸福,都是一個任人去想,去猜的謎。
愛人容易,守日子就不那麼容易。呂浩正這麼想時,念桃卻說話了:“呂浩,我們也算得上是親人,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或者為難的事,我
雖然幫不了你,可我也是一名好的聽眾,是不是?不要什麼事都壓在心底,容易得憂鬱症,我可是聽說,壓力大了,官員們跳樓的,自殺也大
有人在啊。”念桃也是從網上看到的一些消息,自從她把心交給莫正南後,她發現自己最感興趣的新聞,還是網上關於官員們的傳聞。這大約
就是愛屋及烏吧。
“唉,我確實在家裏睡得不安心。李局長把設備商帶到秦縣來了,可是要一百多萬啊,我上哪裏去弄這筆錢呢?”呂浩還是把自己的心思告訴
了念桃,念桃這麼關心他,有時候象個大姐姐,有時候又如同小妹妹一般,呂浩沒有理由對她收著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