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就讓我隨你去(2 / 2)

半杯下肚,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借酒澆愁愁更愁”。

詩仙酒仙李白,他說的話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老子越想越難過,越難過越想喝,越喝越難過,似乎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

甚至連陳安琪爛醉躺在床上,江安寧緩緩壓在她身上的畫麵都蹦了出來,揮之不去!

酒意很快上來了,我看著台上的歌手,毫無形象地說道:“會彈《越過山丘》嗎?”

“會,你要聽嗎?”歌手愣了一下,隨後回道。

“不,我要唱!”我說著,直接向台上走去,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驚訝地看著我。

歌手都呆了。

然後我把他拽下了話筒前麵,對他說道:“你彈。”

全場鴉雀無聲,估計不知道我是什麼操作。

但即便如此,歌手還是彈起了吉他。

二四拍的歌,他用的G調指法。主歌彈分解和弦,副歌掃弦,加強遞進感和感情表現力。

“就讓我隨你去,讓我隨你去。

回到二十歲狂奔的路口,做個形單影隻的歌手。”

我借著歌曲抒發著一腔的負麵情緒,全部放在了嘶吼之中。

其實音唱高了,我知道。

但誰在意?

“就讓我隨你去,讓我隨你去。

逆著背影婆娑的人流,向著那座荒蕪的山丘,揮揮衣袖。”

我不知道別人聽起來怎麼樣,反正我是給自己整哭了。

人矯情起來還是很可怕的。

我甚至都想像歌裏那樣,回到二十歲的路口,做一個形單影隻的歌手。

可二十歲的我,如果真在山丘那頭相遇,又會不會問我是否過得幸福?是否和陳安琪在一起了,過上了他想要給陳安琪的生活?

如果真能見麵,我要對他說一句對不起。

我完成了你出人頭地的夢想,但我想,你一定會很難過,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二十歲的我,肯定不會想到我能成為總裁。

但他也肯定想不到,那些年少美好的戀情,在婚姻中、在現實中,被風雨吹打得千瘡百孔。

一首歌唱完,我擦了把眼淚,總感覺自己像是感動了自己,其他人卻在看笑話。

但出乎我的意料,沉默過後,是滿堂的掌聲。

其實我唱高了,情緒溢出過多,連一點技巧都沒有講。我本就是一個KTV八十多分的水準,在唱自己而已。

可有時候打動人的不是技巧,剛好是最真最簡單的情緒表達。

“謝謝。”我說了一聲,拒絕了所有人讓我再唱的請求。

一杯威士忌喝完,向人討了解酒藥,吐了。

兩杯,再吐,再喝解酒藥。醉醺醺的上了台,唱了首李宗盛的《山丘》,那句“還未如願見著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丟”,又讓我想到了二十歲的自己。

他一定挺失望的,或許還會覺得我沒用。

是啊,那時的海誓山盟情深抵死,又怎麼會相信有什麼能打垮彼此?

三杯威士忌下肚,我又一次吐了。

但這一次,我覺得好像不太對。

痛。

至死方休一般的痛。

我顫抖地看向廁所外的洗手池,看到了一灘猩紅。

旁邊的女生直接尖叫一聲:“有人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