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琪手忙腳亂地將火關了,灶台上一片狼藉。
她的手似乎被火燒傷了,但隻是衝了一下水,隨後在圍裙上擦了兩下。
我看得心頭一跳,但隻是剛動了一下,便生生靠回了牆壁。
“老公,你聽我解釋。”妻子的手捏著圍裙,眼眶中隱隱有些濕潤。
不知道是燙傷痛的,還是其他原因。
“我在聽。”我吐出一口煙霧,嘶啞開口。
“那天晚上,我以為安寧哥可能不行了,一時情緒激動就——”陳安琪說到這裏,突然就打住了。
“就喝了很多酒?”我完全按捺不住,幾乎是低吼出聲,眼眶已經紅了。
其實我還有半句更傷人的話沒有出口,被自己硬生生咽了下去:就這樣和他發生了關係?!
“這件事得是有多荒唐?”
“我以為上次四個人醉在一起就是最荒唐的事情了,你和江安寧單獨在一起,難道就對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正冠,這還是你教我的!”
“我都做到了,你怎麼可能做不到?”
“還是說——”
我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你根本就想和他發生點什麼?”
這句話說出來,簡直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但關於江安寧和她的關係,我心裏本來就有結。
陳安琪的總總反應,確實讓我不懷疑我們的感情,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她對江安寧的感情也不清不楚的。
而江安寧也親口告訴過我,在他心中,陳安琪比他自己更重要。
一口氣問出這麼多話,我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都說男兒流血不流淚,我卻覺得這句話莫名幼稚。
因為讓你流血的事很多,來得特別容易。隨便一點小傷,都能讓你血流不止。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能讓你流淚的人和事卻會越來越少。
能讓你笑的人,未必能讓你哭。但能讓你哭的人,一定讓你笑過無數次。
因為在意,所以才會為她悲喜,為她哭笑。
“不是這樣的。”陳安琪咬著嘴唇,“我當時確實是喝多了,但我發誓那是最後一次了。”
“不管安寧哥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因為任何事喝這麼多酒了。”
“當晚我是喝多了,但是我醒來的時候,是一個人睡在房間的,安寧哥一個人在客廳,不是你想的那樣!”
“草!”
我直接爆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醒來的時候,中間都過去多久了?
江安寧隻要稍微想做點什麼,還不是為所欲為,會讓你知道嗎?
我覺得陳安琪這樣的欲蓋彌彰,就已經很有問題了。
不說別的,隻要沒有李雨欣這個巧合的信息,是不是要瞞我一輩子?!
“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我想到當時掛斷視頻通話的時候,妻子那種複雜沉重的神情,心頭就是狠狠一縮。
我日尼瑪的,老子早該想到有問題的!
想到這裏,我簡直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我怕你擔心啊。”
妻子的眼淚終於奪眶而下,用顫抖的聲線說道:“如果我真的跟你說了,你不就是現在這樣的反應嗎?你能保證不多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