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我們短時間內走不出這山林,還不如在小屋裏避一避,我們沒有火把了,再遇上什麼猛獸也不好應付。”我下了決定還是要去看看。

沒有了這大霧的阻擋,眼前的荊棘之路也並不那麼難走了,一路小跑便至近前。我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冒失,雪容都不用看我的顏色就明白肯定是派她上前叩門。

不多時,門吱呀聲被打開了,一個滿頭白發弓著腰的老婦人,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她穿著一身粗布做的衣服,這套衣服顯得極其長,蓋過了她的腳麵,衣服的下身是一件連體的裙子,裙子上並沒有什麼花紋,裙子邊微微露出了那老婦人的腳尖。她的腳尖很細而且尖,隻是突出在裙外一點,看著不是很明顯。但我卻不知為何,怎麼看怎麼怪,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雪容看我一直盯著人家老太太的腳看,使勁用胳膊頂了我下,然後恭敬對那老婦人道:“大娘打擾您了,我們是來長白山玩的遊客,可是迷路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您家,這荒山野嶺的,是不是能借宿一宿?”說完她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來遞了過去。

老太太並沒有說話,隻是把錢捏在手裏仔細觀看著,好像並不太認識。我斜眼偷偷瞄了一眼徐虹,徐虹也與我對視了一下,她心裏估計也在納悶。

小聲問她:“哎,格格,你們滿人連人民幣都不認識嘛?”

徐虹聳聳肩表示她也無法理解。

“啊,外邊涼,快進來。你們幾個孩子這是從哪亂闖進來的呀,我這兒都幾百……不,都好幾年沒有人來過了,今天可是熱鬧咯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孩子。”老婦人堆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笑意把我們讓進了屋子。

老婦人的這間小木屋非常簡陋,裏邊竟然沒有一樣家用電器,而剛剛我們在屋外看到的那忽閃忽閃的光源,正是她家窗台上放著的那盞油燈發出的。怪不得沒有家用電器,原來是家裏根本就不通電。

她的家裏隻有一鋪小火炕,火炕上貼著各式各樣的老年畫。抗下邊是個桌子,桌子左邊是個灶台,灶台裏喊燃著暖暖的炭,上邊坐著一個水壺,水壺已經因為年久被烘烤,外邊結了一層厚厚的黑灰。

“快坐吧,快坐吧,不用客氣,寒舍簡陋,讓你們幾個孩子見笑了,不過好在還能為你們驅走些寒氣。”老婦人客套著。

我越看越狐疑了,這可真是寒舍,老太太沒兒沒女嘛?怎麼能讓老娘在山裏過這樣的窮日子?她這麼大歲數了吃什麼喝什麼?難不成弓著腰出去打獵?打獵也罷了,那獵槍呢?弓弩呢?

“大娘,我問一下,這裏一直是您自己住嗎?”我問道。

老太太身體不太結實,還沒答我的話就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咳……咳……哎呀,老婦居於此山一輩子也沒走出去過,我那苦命的老頭子早些年也走了,也是我命苦,怕是這輩子看不到山外的世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