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恍然大悟:“對呀,對呀,當時我還記得呢,那算命人說什麼一年之約,改好了明兒今年正好參加中考好能考出好成績。”

秀姐狠狠的點頭說:“是啊,是啊,一年之約,一年之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加一點水分可不是小事兒,命運這東西加之分毫,差異太大了,張姨那算命的你們認識嗎?”

許母緊張的摸了摸鼻尖:“不認識,不認識啊,就是在人民廣場大廟那兒她爸隨便找的一個,而且人家還沒收錢,說是隻為了積德。”

秀姐歎了口氣:“哎!現在說這麼多還有啥用?以後千萬別亂給孩子算命,算的準了你也不知道,算壞了毀孩子一輩子。”

許母幾乎嚇的幾乎已經要哭出來了:“可……可我們許家也沒有仇人啊?誰會害我們?那……秀兒啊咋辦?阿姨就這麼一個姑娘啊!是我們的命根子!她可千萬不能有事兒!”

四叔一看這形式,既然這女人是嶽母生前故交把人家趕出去肯定是不行了,還不如幫幫自己媳婦兒。道:“小慧兒現在在哪兒?”

“在家呢,在家呢,睡了一下午了,現在還沒醒,送去醫院的時候,醫生給做了個全身的檢查,沒有任何毛病,所以就讓我們帶回來了,慧明天能不能考試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就想讓她趕緊醒過來。”

秀姐看看我,深深的歎了口氣:“小雙,我看你是真心的不想回去看書複習了啊?走吧,跟我們出去溜達一圈?”

反正我也看不見去書,偷偷溜出去一會兒,然後再悄悄從窗子爬回去,我媽他們應該不會發現,隻要是我在屋裏複習,家裏從不會來人打擾的,隻是在屋裏給我準備了很多零食,糕點和飲料。哎!現在回想起來呀,中考的時候自己就是皇帝!考完以後馬上成了蔫下去的太監。

許家很有錢,那個年代就已經有了台捷達,司機早早的在胡同口等著許母和我們一行人。車子很快,因為那時的交通並不怎麼擁堵,不到半小時就開到了許家。許家果然很闊綽,房子是4室2廳2衛的,廳裏擺著各種名貴的古董花瓶,相當的考究。許父焦急的來回踱著步,一看我們進來了,趕忙客套著要給我們沏茶。

秀姐一擺手:“不用了姨夫,你給無雙拿瓶飲料吧,我們先進去看看小慧兒。”

小惠兒的房間與其他房間的格調不太一致,清一色的卡通,一看便知道這屋子住的是個少女。小床上擺滿了布娃娃。

確實是我後桌的那個女生,我認得出她的模樣,消瘦的瓜子臉,標準的學生頭,一副框架眼鏡擺在枕頭旁……她躺在這被布娃娃們堆滿的小床上安靜的熟睡著,隻是腦門上時不時冒著冷汗。傭人端著一盆水和一個毛巾正在為她擦著。

“你先出去吧李嫂。”許父把傭人叫了出去,盡量不打擾我們。

秀姐伸手翻了翻許慧緊閉的眼皮,又給她號了號脈。道:“這孩子現在還在做噩夢呢,不過氣息比較平緩,應該沒什麼大礙,你們別著急,我和老四想想辦法。”

然後轉頭問四叔:“行了,大師,你別裝了,還不來給看看?這孩子做夢呢,解夢是你們周家的拿手絕活,你可別丟了老祖宗的的臉,就當積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