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想轉身離開,我隨口而出:如果村長估計沒錯的話,確實有一種可能,他們在這裏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眾人異口同聲問:什麼?
我道:死人就沒有聲音。
……
四周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來,顯然這句話一出把所有人都嚇壞了,包括我自己。
“你們等我,我去看看。”郎老師顫抖著雙腳向老槐樹下的陰影中挪去。
我們眾人屏住了呼吸。這之間的等待就如同千百年一樣長,大家都痛苦並期盼地掙紮著。郎老師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昏暗之中。
“村長,苞米地裏埋著的到底是誰?”我開口問。
我看不出村長的表情,隻是說到這個的時候顯然他的喉嚨有些幹澀。他答道:不好意思,那是我們村內的事,不太方便透露,你們還是關心下這些同學的安危吧。
我苦笑:嗬嗬……安危?村長說這話我有些不理解了,就算他們真的在老槐樹下,我看也隻是好奇心促使向老槐樹求藥而已罷了,何來的安危之說?
村長:希望真像你所說的,孩子們在我的村裏出了事我也不好交代,當初我是極力反對你們一群孩子來我們這邊學農的,可書記為了給村裏創收,我也勸不動,現在出了亂子還得我兜著,真是自討苦吃。
我總覺得村長這個人有些神秘,他給我的感覺並不好,有些亦邪亦正,對我們這些城裏來的孩子還算是好客,但隻是他這人太過於深沉,總是讓人看不透。我還記得中午時候和雪容偷聽到他在墳前懺悔時說過的話。看來他的嘴巴並不是那麼容易撬開的。我隱隱的覺得,神秘的村長,那棵傳聞中向世人舍藥的歪脖老母,還有中午苞米地那墳裏的主人冥冥之中和這些事有著某種聯係,但村長和牛老師他們一直在刻意隱瞞著我們。
歪脖老母下的黑暗之中回蕩起郎老師的喊聲:你們都給我起來,在這睡什麼?都起來,再不起來記你們大過!
看來村長估計的沒錯,肯定其他同學都在這兒求藥。郎老師不僅是我們班的班主任,還是學校政教處的主任。政教處這個部門在學校裏極其特殊,從字麵上理解就是主抓政治教育,可這個辦公室裏的所有老師沒有一個是教政治的,稍微用心點就會發現,他們基本都是學校裏身強體壯的年輕男老師。平時隻要他們走在校園裏的哪個角落,旁邊的同學不管是打鬧,還是談戀愛的都會有所忌憚,如果稍微惡劣點的行為被抓住,輕則小懲(體罰),重則記過甚至開除。因此隻要是我們學校的學生看到郎老師多少有些忌憚,平時看到了都得繞道走。可老郎衝他們喊了這麼久,他們竟然沒有回複一聲,一個人的聲音都沒有。難道我剛才的猜測應驗了?我拚命的搖搖頭。
郎老師:你們快過來看看,孩子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