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哪個正常男人在發現自己的女人和別人鬼混後能像他一樣淡定呢,他居然還能溫柔地勸她好好休息!
這怎麼想都是不合理的!
他如果心裏又她,他就不可能不吃醋。
如果他不喜歡她……那她為什麼要答應娶她,僅僅是為了兌現他的承諾嗎?
薇茜茜無法弄清安澤爾的心意。
而他越是表現得溫柔淡定,她就越吃不準他到底喜不喜歡她。
她當然可以假裝什麼也沒發生,他若是如往常一般無異,她當然也可以演得和曾經一樣。
他們也許會和過去一樣看上去親密無間,但她知道這樣下去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更進一步。
窗外又傳來了揮劍的聲音,薇茜茜不由歎息了一聲。
他昨天看到薔薇花廳裏的羊皮紙時明明已經很生氣了,可他居然還能如此克製。
他是隻屬於白天的王子,他從小就活在所有人的殷切期待中,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不同尋常,所以他一直在努力成為一個合格的王子。
他溫柔克製,日複一日做著重複事,過著重複的生活,他的人生基本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他是令國王與王後驕傲的小王子,也是符合民眾期待的王位繼承人。
……他一直一個人肩負著這一切。
他甚至可以為了民眾犧牲自己的性命。
……多好的一個王子啊。
薇茜茜感歎。
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動搖,也沒有人能讓他動搖,即便是她也不行。
可她……必須得讓他動搖呢。
安澤爾早上練完劍後,到了下午又和以往一樣走進了薔薇花廳。
即便昨天他看到了令他憤怒的東西,他也沒有因此改變習慣。
他拉開抽屜,看到了堆疊整齊的羊皮紙。
他並未做什麼,重新將抽屜推了回去。
……薇茜茜沒有過來,也沒有為他準備甜點……
但侍女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下午茶,也將一些需要他處理的文件放在了他的書桌上。
安澤爾並沒有看一眼那些文件。
他的神情似乎是平靜的,可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平靜。
從昨天到現在,他就沒有平靜下來過。
他無力地坐在書桌前,看著花廳中央的軟榻。
他幾乎能想到她和那個人在那張軟榻上都做了些什麼。
那個人教她習字顯然比他認真得多,不然她不可能寫了那麼多張羊皮紙。
那麼,那個人是怎麼教她的呢?
她會讓那個人像他一樣教她嗎?
安澤爾無法再想。
但他知道她會,如果她曾把那個人當成了他。
那天,那個人為她編織了一頂薔薇花冠,她……肯定已經戴上過了吧。
那些明明是屬於她和他之間的記憶,那個人卻……非要搶走屬於他的東西。
而她呢?她肯定不會拒絕。
他知道她不會拒絕,也許她還會很高興,因為那個人編織的薔薇花冠並不是她要求的。
安澤爾突然看到了什麼,不由呼吸一滯。
他來到軟榻前,從底下撿起一朵已經枯萎的薔薇花。
……為什麼薔薇花會掉在軟榻下麵呢……
……安澤爾幾乎將薔薇花捏碎。
他的戀人,他的未婚妻,她口口聲聲地說著愛他,口口聲聲地說著甜蜜的情話,然而轉身她就能和別人……說著同樣的話。